裴挽鹿害怕得臉色蒼白,想要制止,可是他卻發現自己根本動不了手,只能隨著這些蛇往上鑽。
裴挽鹿被嚇得不清,他很怕蛇舔著舔著就會咬他一口,在這種驚懼的恐懼之下,睡夢中的少年長睫不斷地輕顫著。
還有一些蛇舔著他的腳心,不斷攀著他的腳踝往上,蛇鱗蹭得全身都火辣辣地疼。這樣的感覺弄得他根本不知道應該怎麼辦。
偏生這種感覺還奇怪得不行,是他以前都沒有過的感受。
很難受,難受得少年根本不知道應該怎麼辦,睡夢中少年被折磨得眼睫都是濕漉漉的樣子,手無助攥緊,小臉蒼白,卻又帶著茫然,似乎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被這樣對待。
於是就算在睡夢中,少年嘴裡還時不時發出帶著哭腔的「不」「走開」這樣的聲音。
車駛入了B市,裴晟把車泊在了顧家門口,他已經聽了半個小時裴挽鹿的低聲嗚咽了。
此時裴晟盯著裴挽鹿難受得不正常的小臉,眸色越來越深。
裴晟揉了揉自己的眉心,閉著眼睛養神,可是小東西的聲音卻像是不打算放開他一般。
眼睛閉了有一息,男人又重新睜開了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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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挽鹿睡得極其不安穩,睡醒了像是自己整個人都被掏空了一樣,甚至腦袋還暈乎乎的,有種被勒到窒息的感覺。
裴挽鹿盯著房間吊頂的燈,鈴蘭樣式的琉璃燈,看起來純潔又漂亮。
裴挽鹿盯著鈴蘭花燈有些愣神,昨天晚上夢裡的片段很破碎,可是就算這樣破碎的片段也足以讓少年小臉緋紅。
特別是裴挽鹿在感覺到自己身上一片黏膩之後。【睡覺做噩夢,所以會身上黏】
裴挽鹿忍不住把自己往被子裡埋了埋,只露出一雙眼睛,卻不想他剛做完這個動作,不遠處就響起了一聲很輕很輕的笑。
裴挽鹿被這聲輕笑弄得身體一顫,裴挽鹿微微扭頭,就看見了坐在窗邊的顧枝。
青年穿著白色襯衣坐在窗邊的藤椅上,明媚的陽光往下落,勾勒著青年好看的眉骨,高挺的鼻樑。
青年紅唇輕輕勾著,好看得幾乎像是一幅畫。
見裴挽鹿望了過來,顧枝唇角又是輕輕上揚,隨即整理了整理襯衣,起身往走向了裴挽鹿,「小乖醒了?昨天晚上睡得怎麼樣?」
裴挽鹿垂著眸,他都不知道還有什麼會比這個還尷尬,被子裡,裴挽鹿又白又嫩的腳趾勾著深色的被/單和不知道什麼東西,裴挽鹿都沒有心情思考自己腳趾勾住什麼。
他根本不知道應該怎麼面對顧枝。
他弄髒了別人家的床單也就算了,一覺睡醒還就看到了主人家在和他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