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乖告訴我們好不好?」
顧枝掰著他的臉,強迫他看向陸知霜,裴挽鹿才發覺陸知霜從剛才就一直看著他。
甚至他被顧枝強迫著抬頭以後,那道目光都絲毫不躲避,清冷冷的,像是也在逼問,他到底是不是因為得不到所以才會格外偏愛。
看著陸知霜這樣看他,裴挽鹿又悶又氣,他不明白為什麼他明明不認識陸知霜還要被問這樣的問題,也不明白顧枝為什麼也要這樣逼問他。
「沒有因為得不到才更偏愛,我沒有喜歡他,我也不認識他好不好?」
陸知霜聽得眸色黯了下來,不喜歡他,不認識他。
不喜歡他,為什麼要招惹他?
明明都說了要包|養他的話,現在卻還要裝作不認識他,又或者是真的不認識他了。
裴挽鹿到底把他當什麼了?
少年聲音氣呼呼的,「你為什麼總是要欺負我?我都覺得你可憐了,你為什麼都不能也可憐可憐我啊?」
說到後面,少年的聲音軟了下來,委屈得嗓音溢著幾分哭腔。
想要瞪人,卻先被自己的情緒淹沒,垂著眸紅著眼睛掉著眼淚。
顧枝見把人惹生氣了,有點兒愧疚,在裴挽鹿說出可憐可憐他這樣的話之後,顧枝心裡的不舒服和難受達到了頂點。
仿佛見到裴挽傷心他也跟著傷心似的。
也是,他欺負他的小菩薩做什麼?
把小菩薩欺負狠了,以後小菩薩不理他了,他哪裡去找和裴挽鹿一樣的小菩薩。
用帶著層薄繭的指腹給人擦著眼淚,「哥哥錯了,顧枝哥哥不欺負小乖了。」
裴挽鹿推著顧枝伸過來給他擦臉的手,「不要你了,才不要你,不和你去宴會了。」
顧枝心裡那點兒不悅又上來了,「不和我去宴會,你打算和誰一起去?和陸知霜嗎?你都說不喜歡他了,你覺得他還會和你一起去宴會?」
「你問陸知霜,他願不願意和你一起去。要是他願意和你一起去,我絕對不強迫你。」
「可是他願意嗎?」
顧枝一句又一句的話砸下來,每一句質問都讓裴挽鹿底氣少了幾分。
裴挽鹿紅著眼睛,忍不住想去看陸知霜,想看陸知霜是不是生氣了,是不是也不願意和他一起去宴會了。
陸知霜的臉色並不好,陸知霜的臉色把他最後的希望都踩碎了一樣。
陸知霜不願意和他一起去宴會,他根本就沒有生顧枝氣的底氣。
然而就在裴挽鹿在想著自己要不要妥協一下的時候,陸知霜走上前,對他伸出了手,「我一直是小姐最忠誠的男侍,既然答應了小姐,我自然不會讓小姐一個人參見宴會。」
「小姐,宴會快開始了。」
男人的聲線很冷,幾乎聽不出任何情緒起伏。
男人就用著這樣冷的聲線提醒他,讓他跟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