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翻蕭艇遞過來的水之後，裴挽鹿垂著頭不再看蕭艇，也不說話。
像是忍不住發了脾氣的孩子，在發火之後，垂著頭害怕被責問。
小東西好像真的生氣了，蕭艇忍不住低聲問道：「生氣了？」
裴挽鹿還是沒有回答蕭艇問題，只是低著頭，抿著唇，漂亮的手指攥著流理台邊緣，骨節因為用力有些泛白。
「不喝就不喝了，你別生氣啊。」
真是給自己找了個小祖宗，不就是他遞水遞得晚點兒了，這就生氣了？
他就沒有見過比裴挽鹿還事兒多的人。
事兒多，又嬌氣，他都還沒有不高興，裴挽鹿倒是先紅著眼圈委屈上了。
可是，等裴挽鹿還是不應他，一向桀驁的蕭艇卻肉眼可見的更慌了。
「好了，小祖宗，我知道錯了，下次我……」
說著蕭艇不自在地碰了碰鼻樑，「下次我保證不看那麼入神了。」
誰他媽知道裴挽鹿要哭不哭的樣子那麼好看啊，要是沒那麼好看，他也不會看得忘記給小祖宗接倒水啊。
「你下次讓我做什麼，我快點兒就是了。」
說著蕭艇又伸手想要抬裴挽鹿的下巴，裴挽鹿情緒起伏更大了。
「你不要……不要想騙我了。」
「我才不聽你說話了，你就是故意的。」
蕭艇被裴挽鹿說得一頭霧水，但是看著裴挽鹿委屈巴巴，小嘴泛紅的樣子，他又沒有心思和裴挽鹿說那麼多。
「騙你什麼啊，說話顛三倒四的，我騙你做什麼？」
「你長得好看，我多看兩眼，這有什麼好騙你的。」
忽然被蕭艇說好看，裴挽鹿愣了愣，過了半晌才反應過來，蕭艇又在捉弄他，可是本來就紅的小臉卻更加紅了。
有病………
蕭艇真的有病。
欺負他還要說他長得好看，裴挽鹿根本看不懂這人到底要做些什麼。
艹了，怎麼這麼容易害羞，說他一句好看，小臉都可以紅成這個樣子。
怎麼這麼純，又純又笨。
小笨蛋真的太欠艹了。
蕭艇舔了舔有些乾燥的嘴唇，捏著少年精巧的下巴，「張嘴，我看看。」
蕭艇語氣有些僵硬聽起來，有點兒凶，視線卻也是直勾勾地盯著少年嫣紅的小嘴。
裴挽鹿不想理蕭艇，拽著蕭艇的胳膊，想要反抗，可是力氣卻比不上蕭艇大，就這樣被蕭艇一隻手摁住了兩隻手。
小麵團似的，這點兒力氣只夠讓人隨便擺弄。
要是被人摁住，跑都跑不掉。
特別是被人摁著扌的時候，只會被人一次次拽回來，一次一次摁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