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時間的滯留,裴挽鹿心裡總是覺得不太安寧,甚至有點兒說不出來的心慌。
「這間房間應該是小乖房間上面對著的房間吧,布局基本上都是一樣的。」
走廊里慘黃的燈光落在地板上,照亮了一大片地板,讓人隱約可以看清房間裡的布局,一樣的床,一樣的桌子,甚至擺件都是一樣的。
這個房間基本上和他的房間沒有什麼差別,就像是粘貼複製一般的存在,就連那副畫也……
不,裴挽鹿愣住了。這副畫和他房間那副畫不一樣,牆上的畫,玫瑰花瓣落地,一層又一層,畫上參加宴會的人不再歡愉。
除了笑著的上位者,畫上的所有人面部發紫腫脹,舌頭往外吐著,瞳孔放大,手指內扣。
瞬間裴挽鹿被驚得出了一手心的冷汗。
那種所有的事情都衝著他來的感覺更強烈了。
裴挽鹿忍不住抱住蕭頌言的手,顫著喉嚨,「我怕。」
那張白嫩的小臉抬著,嚇得眼圈都是紅紅的了,蕭頌言抬手拍了拍少年的脊背,卻感覺到少年脊背崩得很緊,就像是一張弓。
蕭頌言溫聲安慰著,「不怕。」
裴挽鹿眸子濕得不行,聽著蕭頌言的話,沒有什麼反應,也不說話。
因為裴挽鹿的反應,幾個男人也沒有剛才那麼放鬆了,檢查房間都檢查得仔細了不少。
蕭艇抓起桌面上的燭台,揚了揚眉,「別害怕了,什麼都沒有,就算有點兒什麼,我們五個大男人還保護不好你?」
說著繼續往下拉抽屜,卻不想,剛拉開抽屜,白色齏粉帶著濃烈的味道撲了出來,幾乎不給人反應時間,瞬間就在房間裡鋪散開來。
「你在弄什麼,嗆死了。」
顧枝本來就看不順眼蕭艇,現在蕭艇弄出點兒動靜,顧枝想也不想開口懟了一句。
陸知霜先反應過來,「快出去。」
面對突如其來的變故,裴挽鹿幾乎都愣住了,被蕭頌言拽著轉身的的那一刻,他看見蕭艇直挺挺地躺下。
可是他還來不及說什麼,蕭頌言拽著他手的力氣也是一松,男人猛咳著推了他一把。,「出去,不准跑回來了。」
隨著門被關上,白色的齏粉被門阻隔了,裴挽鹿被推倒在地上,手蹭著地板,手心也幾乎被蹭破了皮。
沒有一個人跟出來,外面的燈也閃得更厲害了,黑暗的時間比亮著的時間的更長了,裴挽鹿坐在走廊上,大腦一片空白,耳邊還是蕭頌言最後和他說話的聲音。
手心的疼痛不斷加劇,裴挽鹿才回了點兒神。
心臟在這一刻才復甦一般開始劇烈跳動,裴挽鹿手都在發抖,也不知道是疼的,還是怕的。
呲啦,電流流竄的聲音,讓裴挽鹿的心臟都跟著顫了顫。
還不等他反應過來,鎢絲熔斷,燈泡瞬間炸裂,裴挽鹿條件反射一般地抬手去擋住眼睛,玻璃碎片崩裂落地,格外嚇人。
剛才的些許光亮瞬間湮滅,裴挽鹿感覺整個仿佛墜入的冰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