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髮好翹,再拿個捲髮棒給我壓壓,」孟樂羽說道,「昨晚忙了一夜臉都腫了,先消腫。」
化妝老師根據他的要求改了又改,最後也有些無奈:「已經OK啦,和昨天沒什麼分別。」
唐林也端詳了一番,「這樣可以,直接上吧。」
孟樂羽貼好暖寶寶,這才不緊不慢起身,大皺眉頭:「這也太冷了吧。」
蕭子昱讓到一邊給他騰出位置,燈光和攝像頭都已經調整到了最佳角度,孟樂羽走進雨中,冷得打了個哆嗦。
「一二三,揮劍!」
孟樂羽跟隨著唐林的指示動作,劍柄沾了水,又濕又滑,直接從掌心飛了出去。
「蕭子昱,去教一下動作要領!」唐林喊道。
蕭子昱彎腰把劍拾起來,遞給孟樂羽,「要用拇指頂一下劍柄,這樣不容易甩脫。」
他做了個示範:「軟劍的劍身柔韌,要刺出去才有殺傷力,劍刃朝外,不要到處砍。」
「我拍了那麼多戲,怎麼揮劍不比你清楚?」孟樂羽不屑讓他教,「該不是網上那些人喊你幾句老師,你就真以為自己多厲害了吧。」
雨絲刷刷落下,掃得人睜不開眼睛。蕭子昱睫毛上帶著水,握劍的手指也一片冰涼,他語氣不疾不徐:「表演的時候不要被別的情緒打擾,不然拍出的作品也會帶著瑕疵,你若是有什麼氣不過,之後可以來找我,我奉陪。」
話都說到這份上,孟樂羽也不好當眾跟他發脾氣,冷嗤道:「別以為抱到袁老師的大腿就萬事大吉了。」
蕭子昱第一次聽到抱大腿這個詞,但也理解了是什麼意思,「若我這樣就算抱大腿,那你酒吧見黃老闆那次是什麼?」
孟樂羽語塞,他什麼時候被蕭子昱頂撞過,劈手將劍奪了回去,頂著風雨突刺了兩下,像是要把什麼人剜骨刮肉。
總算是把這條拍完,蕭子昱已經在雨中站了大半個上午,一張臉徹底褪去了血色,濕淋淋掛著水,清瘦銳利。
羅力捧著毛巾和熱茶飛奔而來,兜頭把人包住,一摸手背,冷得跟冰塊一樣。
「走走,我跟師父借了袁老師的保姆車,上面有毯子和熱水袋。」羅力拽起人就走。
「沒事,我去樓里休息一下就行了。」蕭子昱不想再欠袁珩人情。
「袁老師很好說話的,我師父已經跟他說了。」羅力掏出保姆車的備用鑰匙,「樓里更潮濕,不把身上弄乾非凍出病來不可。」
車裡一直開著恆溫,一上車暖熱的空氣撲面而來,冷暖交替太過分明,兩人齊齊打了個寒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