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珩一陣無語。往下撇的時候發現蕭子昱的嘴唇有些發白,可能掛完水身體還沒完全恢復。
「把包給我。」他說道。
進山的路不好走,身邊就算是女演員也都自己背行李,蕭子昱不想丟臉:「不用。」
「面子比身體還值錢?」袁珩一眼看穿了他,伸手勾住蕭子昱的背包帶子,輕輕鬆鬆把人定在原地,將背包扒了下來。
蕭子昱沒辦法,即使對他這種一言不合就上手的行為無法苟同,也只能隨著他的動作乖乖騰手,免得又鬧出大動靜。
沒了負重,蕭子昱的腳步逐漸輕快,又開始冒問題:「所以黃威會淨身出戶嗎?」
一古代人懂得還挺多,袁珩說道:「這就要看杜倩的意思了,八成會。」
蕭子昱瞪大了眼睛:「要怎麼淨?去醫院嗎?」
袁珩直覺他想岔了:「你想什麼呢?」
蕭子昱咂摸出不對來:「淨身……」
「就是夫妻離婚後不能獲得兩人的共同財產。」袁珩說著,又狎昵地問了一次,「想哪兒去了你。」
蕭子昱心中羞恥,面上卻不肯露怯,不然袁珩肯定會得寸進尺。他面無表情道:「想以後要是我們離婚,是不是也要你淨身出戶。」
「領證了麼,就想離婚?」袁珩冷笑一聲,「這麼想離婚,就跟我去歐洲把證先領了,別到時候又說我強迫你。」
原來在歐洲男子是可以結婚的。蕭子昱從善如流閉了嘴,他忘記了袁珩現在是一個囂張的現代人,總是有他意想不到的新知識,他決定養精蓄銳,不然總吃悶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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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里樹木遮擋,不到五點就落下了黑影。駐紮的地方在一片山腰空地處,前來取景的劇組不算少,村民們帳篷搭得很熟練,總算在天黑前安頓下來。
時近四月半,天氣已經徹底回暖,山頂的風卻依舊帶著絲絲涼意。不少人都是第一次拍這種原生態的外景,都覺得稀奇,吵著要搞篝火晚會。
蕭子昱游離在人群外,在這裡看不到城市的景色,夕陽餘暉,天邊再次出現一抹鏽色的殘紅,山間好像起了霧,給周遭視野蒙上一層藍影。
他沿著小路往裡走了一段,腳下傳來沙沙的脆響,蕭子昱驀地一頓,發現是落葉堆積,竟然鋪了厚厚一層。
他抬頭,不出所料看到一株枯萎的香樟樹,主幹粗壯,虬結著碗口大的疤瘤,光禿禿的枝椏上還留著幾片殘葉,在霧藍的天幕里顯得格外悲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