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袁珩反應過來,聲音也低沉了幾分,「是不是吳先勇找你麻煩了?」
「也不算,」蕭子昱說道,「他想點我上台表演節目。」
袁珩壓抑著聲音里的怒氣:「你去了沒有?」
「沒有,當眾落了他的面子,所以給你提個醒。」蕭子昱撫摩著柔順的布料,像是在捋平錯綜複雜的線團:「吳先勇那種老狐狸不會突然挑事,我想他可能是受到了什麼刺激,公司的事情我不懂,但大概能猜出跟袁老先生有關。」
不懂還能推斷出這麼多,袁珩用木匙攪動著杯子裡的冰塊:「袁啟安的情況不是很好,他要是死了,公司結構要發生重大重組,吳先勇可能坐不住了。」
他眼神稍暗,其實戳中吳先勇的不止這些。最近他一直在讓人調查龍躍,找出了它搭建在國外的空殼母公司,實際控制人是吳先勇的兒子,吳向波。
吳先勇是怕最終搶不到源泰的控制權,便開始滲透公司中的項目高管,趁袁啟安還沒死,逐漸將資源餵給龍躍。老東西打算金蟬脫殼了。
「哦,」蕭子昱輕飄飄應了一聲,「那你加油。」
袁珩險些被氣笑出來,他責問道:「你就一點也不關心我?」
蕭子昱大膽假設最壞的結果:「你會被淨身出戶嗎?」
「別學到一個詞就亂用,」袁珩訓了人又開始賣慘,「到時候可能還要蕭老師提攜。」
蕭子昱不好蒙:「你藍海的公寓就可以賣很多錢,狡兔三窟,資產肯定不止這一處。」
袁珩有自己投資的樓盤和股票,在海外還有一部分不動產,沒想到古代人思路這麼活絡:「怎麼,現在是不是很慶幸跟我聯姻了?」
蕭子昱以前住的是皇宮,逛的是御花園,比藍海大多了,看得很淡:「還可以吧,沒有很差。」
兩人東一句西一句,聊到手機沒電,蕭子昱將領巾展開看了看,游龍圖樣惟妙惟肖,他的手藝還不算退步。
剛給手機充上電,溫辭回來了,看上去有些失魂落魄的,回到房間後就坐在椅子上發呆。
蕭子昱從床上爬起來,給他倒了一杯水:「不舒服嗎?」
溫辭蒼白著臉笑笑:「還好。」
蕭子昱故作失意道:「今天惹吳總不開心,不知道他會不會記恨於我。」
溫辭半口水噎在嗓子裡,被嗆了一下,緩過神來才說:「你今天這樣做確實有點冒險了。」
「第一次見到資本方,沒太有經驗,」蕭子昱說道,「之後會注意的。」
「不,你的做法也可能是對的,」溫辭突然改口道:「從一開始就離這些資本方們遠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