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子昱盯著月亮,眸子像被水洗過般清透,他啞著嗓子:「我想睡了。」
「要清理乾淨。」袁珩叫他攬住自己的脖子,樹袋熊一樣將人抱了起來,帶進浴室。
月亮繼續西斜,天邊由深黑變成鈷藍。溫水蓄了一波又一波,厚重的實木門封住了一切動靜。
清晨時分,浴室門再次打開,袁珩赤腳出來,浴袍潦草地在腰間打了個結。懷中人早就困頓不堪地睡去,袁珩將人放進被窩,吻在他哭紅的眼角。
蕭子昱沒說要或不要,只在最後羞恥地哭了。
袁珩將人摟在懷裡,饜足地睡去。再醒來時已近正午,蕭子昱仍在酣眠,他下床將一地狼藉清理乾淨,床單需要讓公寓管家拿去清洗。
收拾乾淨,他打電話給公寓餐廳,叫人送來一道海參燉蛋,一道花膠雞湯。蕭子昱埋在被子裡,看起來薄薄一層,長發散亂,腕上青痕分明,是用他親手繡的領巾捆出來的。
袁珩不覺得自己無恥,物盡其用而已,誰說領巾只能別在胸口?
下午兩點多,蕭子昱仍沒有轉醒的意思,袁珩獨自吃過午飯,將平板拿到床上,處理積壓的工作。
齊淮已經把需要瀏覽的文件打包發過來,處理到一半多,突然感覺身邊的人動了動。
蕭子昱還閉著眼睛,下意識將手摸向旁邊,修長的胳膊伸出來,直接將他腿上的平板戳歪了。
袁珩捉住那隻手,握在掌心攥了攥:「醒了?」
紅腫的瑞鳳眼緩緩張開,蕭子昱眼神空茫,大腦有短暫的斷片,還沒動作就感覺周身酸脹難耐。
袁珩見他眼神發散,心裡不免打了個突,難不成歡愉一場,把蕭子昱嚇跑了,只留了個空殼子給他。
他湊近,低聲道:「你醒了?」
蕭子昱慢慢蹙起眉頭,一副不很舒服的樣子,外面天光明亮,他已經沒了時間觀念:「現在幾點了?」
吐字清晰,思維明確,袁珩放下心來:「下午兩點,你大概睡了八個小時。」
蕭子昱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昏過去的,他訂了明晚的飛機回節目組。導演組會在明天公布他們的結課作品,發到網上讓觀眾打分,晚上會開直播要他們對作品逐一介紹。
袁珩端來花膠雞湯,餵他吃了小半碗,蕭子昱不習慣腥味:「這是什麼?」
「滋補的,」袁珩在他感到膩味前將碗拿開,又端起那份海參燉蛋。
蕭子昱接受了這份殷勤,但他不想吃東西,舀了兩口就飽了。袁珩幾勺把碗底挖空,掌心撫在他腰側:「有沒有難受?」
他昨晚酣暢淋漓,醒來後甚至都沒覺得疲憊,只有吃飽喝夠的饜足,此刻更是拿出十分的耐心噓寒問暖。
「事後諸葛亮。」蕭子昱不咸不淡地評價,要是怕他難受,昨晚他說受不住的時候怎麼不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