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子昱捏緊了拳頭:「吳先勇這樣做是違法的。」
「那又怎麼樣呢?」溫辭反問,「我的立案不會被接受,我的證據只是一堆廢料,現在我被業界隱性封殺,吳先勇想對付我易如反掌。」
「我們可以幫你。」蕭子昱脫口而出。
「可是我不想再折騰了。」溫辭說,「我累了。」
蕭子昱堅持道:「你既然覺得對不起我,就應該有所行動。」
溫辭搖搖頭,低聲嘟噥了一句,蕭子昱隱約聽到一個「贖罪」。
男人鬧騰的動靜越來越大,把工作人員引了過來,為首那個把他們請出去:「現在病人具有攻擊性,建議你們不要呆在房間裡。」
出來後,溫辭回到櫃檯辦理手續,蕭子昱站在旁邊,看他給父親續了五年的管理費。
溫辭重新戴上口罩和帽子,眼睛彎了一下,像極了他們第一次見面打招呼時的樣子:「走吧,謝謝你今天願意來這一趟。」
蕭子昱隱隱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還沒想明白,溫辭已經率先穿過了馬路。
外環國道上車輛呼嘯,他全無知覺似的,垂著頭一步一步走著,認真又緩慢,像是承擔不住身體的重量。
剎車聲猛地響起,蕭子昱猝然一驚,抬頭時一輛重卡距離溫辭不過咫尺。
大型卡車難以控速,只能瘋狂鳴笛,刺耳的喇叭聲劃破空氣,蕭子昱幾乎沒有思考,再反應過來時身體已經騰空,狠狠撞到溫辭身上,兩人一起滾到了路邊的綠化帶里。
重卡呼嘯著離去,不遠處一輛卡宴也急剎停下來,袁珩握著方向盤,掌心被冷汗浸透。
蕭子昱撐起身子,眼前還有些眩暈,他一把將溫辭拉起來,聲音裡帶著嚴厲:「你不要命了。」
溫辭滿眼的不可置信,方才明明沒有威亞,蕭子昱卻飛了起來。
蕭子昱情緒有些激動:「你早就想好了是不是?說不想折騰了,說要贖罪,還給父親續好了五年的費用……」
他感到眩暈,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原來溫辭最後那個笑容,是真的打算告別。腰後傳來疼痛,他原地晃了晃,袁珩大步奔來,將喋喋不休的人擁進了懷裡。
從蕭子昱的定位往郊外偏移開始,袁珩就感覺不對勁,電話打不通,他就沿著國道一路尋找,結果撞見了令人目眥欲裂的那一幕。
向來高大堅定的人竟有些顫抖:「蕭子昱,你真的刺激到我了。」
蕭子昱怦跳的心臟逐漸平復下來,一切慌亂,憤怒和心有餘悸都有了歸處,光天化日下兩個男人在馬路邊擁抱有失體統,但他卻不想放手,反而捏緊了袁珩的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