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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蕭子昱醒來時已經天光大亮。
點滴打完了,手背上多了張創可貼。他側臥在被子裡,頭頂是袁珩稜角分明的下頜,綿長的呼吸聲傳來,袁珩在他昨晚入睡後又盯著換了兩次藥,後半夜才睡下,此刻還在深眠。
電視遙控器放在手邊,蕭子昱想起昨晚掌聲下的那個親吻,有些羞赧,也有些依戀,最終他仰起頭,輕輕吻在了袁珩的喉結處。
清晨時分格外敏感,袁珩眼皮微動,不等睜開眼睛,先攏緊手臂,確認人安然無恙在自己懷裡,才低啞道:「這麼早醒了?」
蕭子昱推推他,開口問道:「大哥昨晚去哪兒了?」
現在才想起來問,你大哥估計得去角落裡蹲著哭。袁珩側過身,大手兜住兩瓣屁股捏了捏:「給他找了間萬怡的套房。」
清晨大家都勃發著,蕭子昱不讓他碰,僵持之際敲門聲傳來,蕭謹川拎著一大兜早餐推門而入。
雖然病床足夠大,但旁邊明明有一張陪床,看兩人擠在一處,蕭謹川無可避免地皺起眉:「也不怕擠到傷口。」
袁珩的手還埋在被子裡不肯拿出來,蕭子昱漲紅了臉,一手伸到袁珩的腹肌上擰了一把:「哥……」
「這麼早。」袁珩終於懶洋洋翻身,毫不避諱在蕭子昱額頭落下一吻,這才起身道:「萬怡好睡嗎?」
「還行。」蕭謹川面無表情,「給你們打包了酒店早餐。」
早飯後又經過一輪檢查,等結果的時候《青玉案》導演組的前來探望。大家只知道蕭子昱受傷了,湊份子買了花籃和營養品,杜若潮為他捧來了金光燦燦的獎盃。
「昨天你沒出席,獎盃是楊導替你領的。」杜若潮說道,「意料之內,實至名歸。」
「謝謝,」蕭子昱倚靠在床頭,捧著獎盃端詳,還覺得眼眶有點發熱:「大家都辛苦了。」
送走導演組的人,蕭子昱嘗試著下地,四處活動了一圈,袁珩和蕭謹川一左一右盯著,他宛如第一次學走路的孩子,壓力倍增。
走到一半,他回頭問道:「那個護工呢?」
「取保候審狀態,」袁珩說道,「等出院後就拘留審問……和薛金玲一起。」
蕭子昱微怔:「袁燁那邊……」
「齊淮已經去通知了。」袁珩話音剛落,手機就打了進來。齊淮的聲音從聽筒中傳出:「袁先生,二少出事了。」
袁珩面色冷峻:「怎麼講?」
「二少昨晚知道消息後突發驚厥,打電話聯繫不上您,我和他朋友把他送去了醫院,」齊淮儘量穩住聲線,「本來快沒事了,結果今天凌晨突然發起高燒,燒到現在都沒有退,還迷迷糊糊說了很多胡話。」
袁珩捏著手機問:「都說了什麼?」
齊淮猶豫了一下,像是仍感到荒謬:「二少說,說……這破皇帝我是一天也做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