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皮教官手一松，陸驍趕緊撤出來，遠離兩步抹了抹脖子，感覺手上都有點黏糊，皺眉道：「你少扒拉我。」
「行行行，」黑皮教官無奈招手，示意他過去。
陸驍將信將疑地向他靠近了一步。
倆人一起望著不遠處的新生，黑皮教官坐在地上，雙腿支開，手肘搭在膝蓋上。陸驍蹲在他旁邊，咬著吸管。
黑皮教官：「你是不是整天沒事幹啊，淨往這邊湊。」
陸驍：「你怎麼知道我最近閒？呆寢室太無聊了。」
黑皮教官扭頭對他笑了一下：「我看你是故意來顯擺拉仇恨的吧。」
陸驍挑了下眉沒說話。
十分鐘過去，休息時間結束。
陸驍挪回了他最喜歡的老地方，一杯奶茶已經喝得差不多，底下的珍珠冒出了頭。
今天他們在練習軍體拳，兩個班接近八十個學生分布在操場一角，前面站了三個學得快的領頭，黑皮教官喊著拍子在他們中間糾正動作。
付澤餘光瞥見黑皮教官過來了，挺了挺背，塌下去的手臂用力舉到了胸口的高度。
一滴汗液順著額角滑落，浸入了迷彩短袖。
黑皮教官將他的手往上抬了下，皺眉：「用力握拳。」
付澤扎馬步扎得腿都在微微顫抖，聞言一咬牙，握緊了拳頭。
黑皮教官沒再說什麼，從他面前走過，繼續去看另一個人。
最開始動作簡單，進展得也比較順利，後面遇上了一個轉身加闊步出拳的動作，眾人做得七零八碎，練了好多遍都練不整齊，一會是該出左腳時有人邁了右腳，一會又是轉錯了方向，老是有人出錯。
黑皮教官發火了，站在隊伍前面怒指主席台：「最後一次！這次誰出錯了給我站軍姿去！」
聽到這話，付澤昏昏沉沉的腦子登時清醒了一大半，趕緊集中注意力，一邊默念著節拍一邊出拳。
視線中，前面那人向右轉身，付澤身體比腦子快，覺得有點不對勁的同時步子已經邁了過去，然後和旁邊的人面面相覷。
付澤心裡「咯噔」一聲，糟了。
正想趕緊轉回去，黑皮教官魔鬼般的聲音快他一步：「那邊兩個人，出列！」
付澤半垂著腦袋和前面的人一起出來，先是被當著眾人訓斥了一頓，做了二十個伏地挺身，隨後被罰到一邊站軍姿。
這裡離看台極近，付澤只要梢微偏一下頭就能和陸驍的視線對上。
陸驍漫不經心地把玩著手裡的空奶茶杯，嘴角帶著淺淡弧度，毫不掩飾地盯著付澤，眼神里甚至有幾分戲謔和看戲的成分。
付澤與他對視了一會，後撤開了，這人確實很討打。
看他笑話還看得這麼理直氣壯。
有了倆人的前車之鑑，剩下的人都打起了十二分精神，軍體拳意外順利地進行了下去。
他們似乎是被遺忘了，眾人連著打了一個小時，他們便站了一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