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澤看著他明顯疲憊卻還在強撐的神色，擰眉說：「那也得睡。」
付澤說什麼都不肯退讓，陸驍沒辦法，只得脫了外衣躺到床上。
蓋上被子，他眼巴巴地望著付澤：「我睡覺了你去哪？」
付澤坐在床邊，想了想，站起身把自己外套也脫了。
「我跟你一起睡。」付澤鑽進陸驍被窩旁邊，下半張臉都埋進了被子裡，只露出了一雙眼睛。
兩人面對面躺著，四目相對，默契地誰都沒有進一步的動作。
忽然，陸驍問：「你冷嗎？」
說實在的，這被子挺厚實的，捂一會就暖和了，但付澤還是點了點頭：「有點。」
得到想要的答案，陸驍向付澤這邊挪動了一下身體，被子下的手摸到了付澤腰上，再極緩慢地摸到付澤背上。
十多天沒見，可能想得厲害，兩個人的膽子似乎都大了不少。
明明還穿了一件毛衣，付澤卻覺得被陸驍碰過的地方都像是被點了一把火，有點癢，又有點燙。
「你靠近一點，這樣會暖和些。」陸驍聲音低沉，像從胸腔里震出來的。
付澤默不作聲地靠近，兩人現在的姿勢極像元旦那天早上，付澤眼前的是陸驍的喉結，而他的下巴正抵在自己鬆軟的頭頂。
他們心跳得很快，耳邊是自己心臟撲通撲通的聲音，身體像僵住了般一動不動，只有呼吸尚且還算勻暢。
外面下著雪，室內的倆人親密相擁，分享也吸取對方身上的暖意。
之前還口口聲聲說著不困的人，不過一會兒就睡了過去，再度醒來時，天已經快黑了。
冬天黑得早，屋裡沒開燈，顯得很昏暗。
付澤撈過床頭的手機看了一眼，已經五點多了。
「起來吧。」付澤回頭對陸驍說。
陸驍側躺在床上，頭與付澤一起放在同一枕頭上，默默看著付澤。
「五點多了已經。」付澤提醒道。
陸驍淡淡嗯了聲，放在付澤腰上的手一點沒移開。
付澤也沒了動作，眼神描摹著陸驍的眉眼，過了一陣問：「你來找我，你爸媽知道嗎？」
「沒給他們說。」陸驍說。
「那你不說一聲？」付澤說，「萬一他們找你怎麼辦？」
陸驍笑了：「我都這麼大個人了，又走不丟，有什麼事微信上就能問我。」
陸驍忽然埋下頭湊近付澤，在他胸口上面一點的地方輕輕拱了拱。
「睡得好舒服啊。」陸驍聲音裡帶著滿足的喟嘆。
陸驍的髮絲貼著他的皮膚，付澤一時有些不知所措，手在空中僵了片刻，後慢慢摸了摸陸驍的頭，白淨的五指沒入濃密的黑髮中。
這時，陸曉卻又驀地抬起頭，凌亂的髮絲遮住眉毛，稍長的幾絲擋住了點視線。
倆人鼻尖不過相距幾厘米，要是誰再往前一點，他們的嘴唇就能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