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餓嗎?我這裡還有一些巧克力棒,吃嗎?」
在我和白水鶩人的對話告一段落後,這個傢伙就一直沒有吭聲,這讓我有些擔心他的傷勢。
可他沒有接過能量棒,而是看了我一眼,突然開口道:「你想登頂嗎?」
這不是廢話嗎?我愣了一下,有些無奈又有些氣惱道:「你現在是故意說這話刺激我嗎?放心吧,我不會因為救你錯過登頂的機會而後悔的。」
「那就是想。」
我很想對他翻個白眼, 考慮到這個人是個傷患, 還是認認真真地回覆說。
「當然想, 先不說這次富士山考驗的意義, 光是這次出國交流的機會,就是國內的朋友好不容易才替我爭取而來的,我要是在這裡落敗, 會覺得很對不起他們的。不過, 現在說這些也沒什麼用……等等!」
我吐槽到一半,眼睜睜地看著這個剛才還說自己腳扭傷了動彈不得的「傷患」, 甩了甩胳膊, 走到溶洞口。
「看我做什麼?」白水鶩人淡淡道, 「上去吧。趁現在, 你還有機會追上他們。」
「你沒受傷?」
「嗯。」
「你沒受傷還騙我下來!」我這次語調加強用重複了一遍, 不敢置信地控訴,「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白水鶩人,用自己為誘餌引誘我出局。你是想玩仙人跳嗎?」
「雖然不知道你口中的『仙人跳』是什麼意思,但是不是你想的那樣。」白水鶩人忍著青筋,說,「我說過了,這是考驗。你以為這次資格選拔僅僅是登頂富士山那麼簡單?那樣全日本每年有十幾萬人,都可以被挑選進隊了。」
我聽著他這略帶嘲諷的語氣,稍微冷靜了下來。
「那,這其實是考驗?測試我遇到在山上遇險的人會不會出手相救?」
「……算是吧。」
白水鶩人轉過身,又不願意繼續回答我了。
「喂,你這樣態度曖昧不明,讓人很著急,知道嗎?我為了這次交流會,犧牲了直播時間、犧牲了去登山的鍛鍊機會,是以為能在這裡學到有用的經驗,不要用這樣含糊的態度應付我啊。」
「放心吧。」白水鶩人說,「你已經掌握了最重要的東西,其他的經驗靠時間累積就足夠了。」
突然被人這麼誇獎,還怪不好意思。我安靜了一會,又看著這個人在靜靜地整理登山繩,忍不住開口:「你剛才說要上去,怎麼上去?」
白水鶩人手裡拽著我剛才下滑用的那根登山繩,登山繩的另一頭還系在崖壁邊的樹幹上。
「有這個就足夠了。」
「這可是九十度的陡坡,至少有五米長,就一根繩子什麼裝備都沒有,你想徒手攀上去嗎?不可能。」
然後,下一分鐘,我就親眼見證了什麼叫做化不可能為可能。
白水鶩人將繩子系在自己腰上,打了一個八字結,在掌心摸了一些溶洞裡的土灰,然後就徒手抓住九十度的崖壁,就這麼一步一步地爬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