嘯風看著自己再次落空的手,原本幽藍色的眼睛不受控制地變黑了一瞬。
「你……你要走就自己走吧,反正我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跟你回去的。如果你強行把我抓去,我……我會恨死你,也絕對不可能好好跟你過日子。」
沉默不語的男人看起來氣壓很低,有種陰沉的可怕。但許漾別說失憶了什麼都不記得,就算沒有失憶,她想她也會做出同樣的選擇。
「你是我拜過天地,結過血契的妻子,是我孩子的母親,咕咕山才是你的家。」嘴角緊抿的男人終於開口。
他的眼睛已經恢復成幽藍色,但許漾看著他面無表情,眼神黑沉的樣子,更緊張了。她心頭微微發顫,目光也不自覺地移到了地上,不敢再跟他對視:「這些事我都不記得了……就算,就算是我對不起你,不然你就忘了我,再找一個更適合你的——」
話還沒說完,男人猛地抓住她的胳膊,臉色變得鐵青:「許漾!」
許漾嚇得馬上閉上嘴巴,沖他露出慫軟可憐的表情。
差點被她氣得失去冷靜的嘯風:「……」
他很少動怒,但在她面前卻很容易被挑起怒意。這讓他心裡氣血翻湧的同時,也感覺到了深深的無奈。
「我費盡心思才找到你,你卻對我說這樣的話?」看出她是真的不想跟自己回去,嘯風失望憤怒之余也有些茫然。他說完沉默半晌,自嘲似的鬆開她的胳膊,往後退了一步,「罷了,是我犯了痴。」
許漾一怔,心裡忽然有種被什麼東西扎了一下,又酸又疼又麻的感覺。
這讓她神色訕訕地,下意識就想找補,但還沒來得及開口,男人已經在深深看她一眼後,化成一道白光穿門而去。
許漾:「……」
許漾忽然就有點愧疚。
她剛剛那麼說,是不是有點過分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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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的都是實話,哪裡過分了?要我說,你就該再惡狠狠地罵一頓,最好是把他打回原形踩扁!」
說這話的是終於從次臥里出來了的碧煙。
這蛇妖被松止用嘴巴堵住嘴巴後,覺得松止主動送上門來給她吃的行為挺上道,跟他唇舌相接的感覺也還不賴,就由著他抱著自己笨拙地嘗試了一會兒。
後來她是發現自己的狀態有點不對,像是要發/情,才一腳把他踹開,警告他不許再來的。
松止見她雖然兇巴巴,但臉紅紅的,眼神也有些意亂情迷,忍不住捂著被踹疼的小腿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