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謝濯臣有所猜測,將放著鮮花餅的食盒打開一條縫,看到了裡面多餘的東西。
裴夫子將他的動作看在眼裡,語帶嫌棄,「這個時候怎麼就聰明了。」
謝濯臣笑笑,將荷包取出還給他,「我不缺錢,夫子可以放心。」
頓了頓,他又道:「考試的事情,以後不會了。」
裴夫子沒再多言,拍拍他的肩膀,目送他離開。
謝濯臣心情一般,尤其是回到舍房後,看到樓諍在門口和沈燭音交談。
沈燭音見他回來,便上前迎接,順便分擔他手裡的東西。
但他的視線卻沒落在她身上。
樓諍面帶微笑,信步朝他走近,「謝兄。」
他神色得意,謝濯臣看出了挑釁。
樓諍言辭關切,「外面的閒言碎語再多,謝兄一定不要放在心上。不管你有沒有拿第一,我都相信你不是會抄襲的人。不過謝兄沒拿第一倒是讓我意外,可是狀態不好,所以失誤了?」
他瞥過謝濯臣帶回來的書,「一次失誤算不得什麼,不過像謝兄那麼要強的人,定是要趁著別人過年放鬆的時候發奮圖強的。既然如此……」
樓諍語氣平和,「阿音定要沒人陪,不如我替謝兄照顧她。聽說鹿山城的廟會很熱鬧,讓我陪阿音去逛一逛如何?只要謝兄鬆口,我定會好好看顧她,畢竟她自己也想去玩呢,是吧阿音。」
兩道目光同時聚焦,沈燭音覺著這場面似曾相識。
「我……」沈燭音神色怯怯,想出一句兩全的回答,「我聽兄長的。」
謝濯臣面無表情,「天色不早了,世子請回吧。我們的事情,任何事情,都不勞世子操心。」
樓諍心裡冷笑,「我只是想替謝兄分憂,更想實現阿音的小心愿。」
謝濯臣當作沒聽見,進了舍房將門一關,把外人隔絕在外。
沈燭音摸著黑去點蠟燭,還沒點亮就聽到他負氣的話。
「你今日去夫子院做什麼?專門去看我被訓斥嗎?」
沈燭音放慢動作,給自己拖延想狡辯說辭的時間。
沒想出來。
「對我很失望?」
火苗閃爍,照亮謝濯臣微垂的側臉。
他的目光穿過漆黑與光明,落在沈燭音的臉上。
謝濯臣做好了接受她任何答案的心理準備,眼看著她從震驚到茫然,又膽怯扭捏。
「怎麼會,只是……」她撓撓頭,「既然你考得不怎麼樣……」
沈燭音底氣不足,試圖用音量彌補,「你就不可以說我只考了三十一了哦。」
謝濯臣:「……」
「砰!」
她不提還好,一說他更來氣。
他順手將桌底的量衣尺拿起,往桌上一拍,嚇得沈燭音瑟瑟發抖。
「我都已經把題目猜出來了,你是怎麼做到還只考三十一的!」
沈燭音神遊天外,要是他知道她這是考第二回 還是只考三十一,他會不會氣冒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