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祺冷瞥他一眼,再度望向謝濯臣,「三天,如果你們不有作為,那我便只能按照自己的想法來行事。」
話音一落,他便轉身揚長而去。
「什麼人啊!」言子緒對著他的背影揮拳頭。
回頭又很無奈,「怎麼辦?」
謝濯臣還未作答,沈燭音便抱住了他的胳膊。
他沉默良久,終於問出了這幾日一直想問的話,「這般黏人,究竟是後怕離不開我,還是害怕我背著你去做什麼。」
沈燭音抿了抿嘴,有一絲被戳穿心思的窘迫感。
她當然是害怕,怕阿兄不管不顧地去報復樓諍。如今他們還只是無依無靠的浮萍,即便他頂著謝家嫡子的身份,但真出事了,謝尚書絕不會在乎。
而樓諍是世子,因為有前世的記憶,事事出色,平西王肯定不會像上一世一樣漠視這個令人驕傲的兒子。
樓諍肯定活不長的,她能確定,但她又不能說。說了她在阿兄心裡就會變成一個心狠手辣的女人,手上沾著人命,不再乾淨如初。
沈燭音小心翼翼抬頭,不敢和他對上視線,但抱著他的胳膊不肯放手。
反正她現在不能說話,他也不能逼問。
「鬆開。」他冷聲道,嘗試著不再順著她。
沈燭音不反應,當聽不見。
「沈燭音。」
完蛋,沈燭音心想。
她目光躲閃,鬆開他的胳膊轉而環住他的腰,小聲嗚咽。
謝濯臣輕哼一聲,這都第幾天了,還以為這招有用嗎?
……
是,有用。
第54章 閻羅
矮桌邊圍著三個人, 一個坐姿端正提筆寫字的謝濯臣,一個趴在字帖上無聊到玩筆的沈燭音,一個盯著帳本眼皮下墜昏昏欲睡的言子緒。
沈燭音在想幫希玉脫困的辦法, 根本沒注意謝濯臣在寫什麼。
「砰!」
因為犯困不停點著頭的言子緒終於磕到了桌上,不僅把自己疼醒,還把沈燭音嚇一跳。
謝濯臣不動聲色地用新的白紙蓋住自己寫的東西。
「哎呦。」言子緒揉著下巴,滿是哀怨。
沈燭音盯著他,靈光乍現,開始奮筆疾書。
她寫道:清水湖畔水通南北, 我可在此處約見樓, 要求他帶上希玉。希玉會水,可躍湖中脫身。規劃路線,去接應者, 借往來之商船送她離開。
她想,樓諍雖是世子,但在鹿山調動人手還需要時間。而且他真正的目標是她, 她還可以現身拖延時間。樓諍大概率是不會為了找希玉大費周章的,只要希玉離開了鹿山,基本上就安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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