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欲上前,卻被言子緒攔住。
言子緒因為心慌而結結巴巴,「你不要衝動。」
「是我乾的,我會負全責,你讓開。」
謝濯臣逐漸紅了眼。
樓諍盯著他陰森森地笑,「你還要聽更多嗎?聽我和她是怎樣定情,怎樣心心相印,怎樣入洞房的嗎?」
「不能殺他!」
謝濯臣推開言子緒,卻被他死死抱住一條胳膊,「你鬆開!」
「或者,你還想聽你是怎麼死的?她又是怎麼眼睜睜看著你去死,然後自己也死無葬身之地的?」樓諍張狂地笑。
謝濯臣越憤怒,他越滿意。
「滾開!」
言子緒緊緊鉗住謝濯臣,「不行!除非你先殺了我!」
「你護著他做什麼!」
「我不是護著他!」言子緒聲音顫抖,「是我們不想讓你手上沾上人命!」
謝濯臣愣住。
言子緒心臟劇烈跳動,緊張到不能自已,壓制謝濯臣的手在發顫,「是、我們、我和音音,不希望、你的手上、沾上人命。即便他是個人渣,也不要讓他髒了你的手,行嗎?」
「來殺了我啊!謝濯臣!你今天不殺了我,你就是沒種!」樓諍嘶吼著叫囂。
言子緒使勁搖晃腦袋,「別,求你了。」
「你讓開。」謝濯臣平靜了許多,但言語中依舊聽得出壓抑的怒火。
言子緒不肯,「我答應音音的,我答應她一定看住你。」
謝濯臣哽咽,很快恢復過來,冷聲道:「你還記得陳韜嗎?」
言子緒愣住。
「我會避開要害。」他冷靜道。
「殺了我啊謝濯臣!你個孬種!」
言子緒神色呆滯,似在思考這話有幾分可信。謝濯臣輕拂開他的手,仿佛在證明自己很冷靜。
樓諍挪動身體往後退,靠在牆上,眼看著他一步一步走近,心生死期將至的絕望感。
「你個廢物!你是個廢物!」他嘴上依然倔強道,「殺了我啊!你個廢物!」
謝濯臣平息著自己的呼吸,告訴自己理智。
手起刀落。
「你……」樓諍瞪大了布滿紅血絲的眼睛。
謝濯臣一刀扎向了他試圖用來作案的工具。
「那你就活著吧。」謝濯臣的聲音輕而可怖,「永遠,屈辱、痛苦地活著。」
——
沈燭音被噩夢驚醒,她慌張地披上外衣,跑出門外。
守在門口的女使被嚇了一跳。
「沈姑娘,你幹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