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女的!
唐揚感覺自己輕飄飄的, 仿佛在夢裡,「你真的是女的?」
「不是。」沈燭音滿臉認真道。
唐揚睜大了眼睛,滿臉呆滯。
沈燭音沒忍住笑出聲來, 「你是傻子吧。」
唐揚:「……」
這家伙真是……但還怪好看的。
夫子們和院長在裴夫子的房間裡商討怎麼處理沈燭音的事情。
大概過了一刻鐘,葉院長率先走出來,夫子們跟在後面。
學子紛紛散開, 謝濯臣鬆了手,沈燭音站了起來,各自行禮。
秦夫子出聲告知結果, 「鑑於也沒有鬧出大事來,責任便不予追究了。但規矩是規矩, 書院暫時不招收女學生, 所以沈燭音, 你被退學了。」
沈燭音下意識瞟了一眼阿兄。
「燭音明白, 感謝諸位夫子前段日子的關照。」
「至於謝濯臣, 你隱瞞之過也算了,日後且安心讀書吧。」
謝濯臣拱手作禮, 「謝諸位夫子仁厚,但……學生恐怕也不能再留下了。」
「你什麼意思,她不能留,你這書就不讀了?」裴夫子氣得上火,掃了一眼看熱鬧的學生們,最後看向謝濯臣,「你跟我進來!」
沈燭音不安地拽住了他的衣袖。
謝濯臣回以安撫的眼神,「沒關係,等我一會兒。」
他跟著裴夫子進了房間,門雖然關上了,但擋不住裴夫子氣憤的聲音,只是外頭聽不真切。
秦夫子嘆了口氣,看著沈燭音道:「姑娘家也是要讀書的,不能出了書院就自暴自棄。」
「燭音明白。」沈燭音乖巧道。
秦夫子走近了兩步,眉頭緊皺,壓低聲音,「你一個姑娘家還能把字寫得那麼丑,你好意思嗎你!」
沈燭音:「……」
不敢說話。
房內,裴夫子焦躁得在門前來回踱步,「你說清楚,你是不讀了嗎?」
「學生不是這個意思。」謝濯臣無奈,「只是書院容不下她,那學生自然也要陪她離開。她陪學生千里求學,學生又豈能將她一人丟在外面不管。」
「哦。」裴夫子冷哼一聲,「她這麼大個女娃娃,好好安頓在外面,是能被人偷了還是被人搶了,還是她就這麼離不開你?」
謝濯臣知自己有負夫子良苦用心,不敢頂撞。
只能如實相告,「是學生離不開她。」
「你……」裴夫子以為他故意氣人,抄起戒尺就給了他一下,「你再說一遍?」
謝濯臣手心握成拳,「夫子真心為學生考慮,學生便不敢隱瞞。學生雖家世尚可,可幼年喪母,父親漠視,多年來同舍妹在府中相依為命,苟且偷生,半年前終於尋得機會離家求學。」
「學生沒有遠大的抱負,沒有報效家國的情懷,潛心多年只為掙一個前程,為我二人不再苟且偷生。若無她,便不再有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