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憋得慌,想說話,開口試探,「謝兄?」
謝濯臣手裡的書往旁邊挪了一點點,露出半隻眼睛,「怎麼了?」
「沒怎麼,你渴不渴?我去給你倒杯茶吧!」
謝濯臣冷哼一聲,「老實待著。」
「哦。」言子緒心裡哭唧唧,這什麼苦日子。
謝濯臣手裡的書又挪回原位,遮住了他的滿面愁容。
「謝兄,你今日為何一早便沐浴啊。」言子緒忍不住問。
謝濯臣一愣,「你怎麼知道?」
「我起來了啊。」言子緒一副得意的表情,「我可不賴床,近來起得都早。」
謝濯臣:「哦。」
「是早起沐浴有助於打起精神嗎?」言子緒誠懇地問道:「明天我也試試。」
謝濯臣:「……」
哦。
第60章 試探
因為沒有長輩的引導, 少時夢遺,謝濯臣以為自己身患重病。就像沈燭音第一次來葵水,以為自己命不久矣, 哭著跟他說遺言。
他默默存了很久的錢想去問郎中,但沒等他存夠,他就已經從書里找到了解釋。
慶幸自己無事之余,又得接受必須和沈燭音保持距離的事實。
他還記得那天早上陽光明媚,沈燭音披著濕答答的頭髮,乖巧地坐在門檻上等他拿毛巾過去。陽光傾瀉在她身上, 猶如給她鍍了一層光。她穿著寬大不合身的衣服, 露出半截肩膀和鎖骨,因為等待無聊,撿了一根樹枝, 捂著胸口彎腰,給回窩的螞蟻製造障礙。
就是在這個時候,他發現她的身體已脫去一身稚氣, 自此他不可描述的夢境一發不可收拾。
完全不受控制。
他猶如一頭只有蠻力和欲望的野獸橫衝直撞,下流而邪惡。
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做不成君子,因為這樣的罪惡感伴隨著他整個少年時期。
時常覺得有愧於她, 卻又總想著把她圈在身邊。
後來不再將自己的感情囿於「兄妹」牢籠,他才逐漸開始寬宥自己。
可是……清早醒來發現自己的手放在她胸上時, 他的腦子裡天崩地裂。
一再克制, 還是毀於一旦。
已經不是他能不能原諒自己的事情了。
謝濯臣根本不敢想像, 那天晚上自己將夢裡發生的事情在現實里實踐了多少。
甚至不確定沈燭音有沒有被他弄醒。
畢竟她早上那副迷糊的樣子, 不像是一點察覺都沒有。
思緒良多, 謝濯臣坐在桌前雙眼失焦。
便宜都占了,是不是該負責任了。
可是……這怎麼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