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夫子嗤笑一聲,「你今日來幹嘛的?」
每回這兄妹倆一來,他都能及時趕來,有著各種莫名其妙的理由。
「我來跟你討我上回的考卷,您不是說我有進步嗎?我帶回去給我爹瞧瞧。」
「歐呦。」秦夫子搖了搖頭,倒也沒拆穿他,「你等著,我去翻翻。」
夫子一走,只剩下沈燭音和唐揚兩個人,一個坐在小涼亭里,一個站在邊緣。
唐揚的視線落在她身上,又很快挪開。他還是不習慣見到這樣的她,總是不自在。
「那個……參加春闈的是你哥,那你呢,你也永遠不回來了嗎?」
他問出口就後悔了,真是個蠢問題。
沈燭音點點頭,「是,不回來了。」
「那我要是去京城,你會招待我嗎?」
「當……」
「當然可以。」
謝濯臣的聲音突然從身後響起,把唐揚嚇一激靈。
「但建議你找我。」謝濯臣心裡惱火。
都兩年了,他隔三差五就要來夫子這一趟,次次單獨來連這人影都見不到,但只要沈燭音一陪他來,這人就跟鬼魂一樣飄了過來。
唐揚覺得奇怪得很,明明謝濯臣說話的聲音平和,面上雖不熱情但也不至於冷漠,但他就是能從其身上感到莫大的敵意。
難道是他自己心虛?
「好……啊。」唐揚笑容有些不自然,「反正你們是兄妹嘛,找誰都一樣。」
「是一樣。」謝濯臣從他身邊繞過,走到沈燭音身邊,「但並非因為她是我妹妹。」
他伸手,「該回家了。」
沈燭音愣了會兒神,反應過來後才搭上他的手,掌心交疊時,十指相扣,被他緊緊握住。
唐揚微怔,頭腦混亂,「你們……你們不是兄妹嗎?」
哪有兄妹這麼牽手的!
「現在不是了。」謝濯臣語氣平淡,像是在說一件再尋常不過的事情,「現在是未婚妻。」
沈燭音偷瞄他的神情,事出反常必有妖,她反思片刻,自己什麼也沒幹啊。
唐揚瞳孔一震。
「沒什麼事我們就先走了。」
「哦。」唐揚木訥地應了一聲,隨後眼睜睜看著他們牽著手離開。
走出夫子院,謝濯臣即刻鬆了手。
沈燭音:「?」
她湊上前,「你就這麼對你的未婚妻?」
謝濯臣不說話,加快腳步朝前走。
「哥哥。」沈燭音扯上他的袖子,用無賴手段降下他的速度,「你該不是又吃醋了吧。」
「沒有。」他不冷不熱道,從她手裡搶自己的袖子,但沒怎麼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