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清貴的年輕男子從里走出, 端方公子, 瞧不出半分無禮。
盧老鬆了口氣。
只是下一刻,他輕手輕腳關門之時,晚風揚起他耳邊長發, 露出幾道紅痕。
盧老倒吸一口涼氣,「你個無恥小兒!」
謝濯臣聞聲轉向,半點沒有畏懼和心虛。
「她剛剛睡著, 您確定要在這裡討伐我?」
盧老的咒罵戛然而止。
他低吼:「你給我過來!」
盧老和吳管家走在前面,謝濯臣不緊不慢地跟隨。他摸向自己後頸,還有幾分痛感。不止此處, 身體上被指甲劃出的痕跡都在發熱。
不過相比她感受到的疼痛,他受的這幾下不過九牛一毛。
到了正廳堂, 謝濯臣還未等盧老走上主位, 自己就先在末尾落座。
「你……」盧老氣得直接折了回來, 指著他的鼻子質問, 「你個渾小子, 你幹了什麼?」
謝濯臣的手肘抵在桌面,掌心托著自己的下巴, 姿態散漫,「您不是猜到了嗎?」
「你無恥!」
謝濯臣輕笑,「前輩,您雖然是她血脈上的父親,可論情誼,到底是我和她更親厚。您若是將延續您家香火的重任壓在她身上,我勸您還是對我包容一些。」
盧老一愣,此人現在態度,和他們第一次見面時判若兩人。
不愧是謝征的兒子,變起臉來比翻書還容易。
「你不是急著抱孫子嗎?算起來,晚輩還是在為您分憂呢。」
謝濯臣眉目中藏在冷厲和探究。
盧老揮了揮手,讓吳管家退了下去。
而後冷笑,「你還真是你爹的親兒子,半點羞恥心都沒有。」
謝濯臣滿不在乎,「晚輩哪裡說錯了嗎?只要是她的孩子,孩子的爹是誰對您來說重要嗎?」
「你當樓邵是傻子嗎?」
「這不勞前輩操心。」謝濯臣幽幽道,「他若是不能心甘情願做這個傻子,晚輩也會讓他只能做這個傻子。」
「若是事情敗露,關係的可不止你的名聲!」
盧老怒不可遏,「你就這麼自信嗎?」
謝濯臣的心情平靜似水,「只要前輩願意配合,我就有這個自信。」
盧老冷哼,「你不是能耐嗎?還用得著我配合?」
謝濯臣瞧他怨氣衝天的樣子好笑,怨懟?誰沒有呢。
「只是勞您跟那位您自己千挑萬選出來的好女婿遞個話而已。」
盧老一愣,霎時明白了他突然性情轉變的根源所在。
原是在不滿他給女兒找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