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越城偏過頭道:「咳咳,我嘛…….我這後浪自然不能被前浪拍死在沙灘上,目標有了,剛要下手,這不剛好你醒了。」
顧越珒道:「嗯——這醫院可真是一塊風水寶地。」
顧越城伸手在果籃里拿出一個蘋果削著吃,削得果皮四處亂飛,削刀削麵似的,有一塊直接飛到了顧越珒的鼻尖上,他連忙上去撣掉,賠笑道:「失失失誤!大哥,你說咱哥倆也老大不小了,總不能好事都讓老爺子占盡了,趁著住院這段時間你索性就談談戀愛罷?我給你挑全上海最好看的護士來照顧你,你趕緊搶在老爺子前頭把婚事辦了,氣氣他。」
顧越珒道:「喝水。」
顧越城連忙給自己倒了一杯水一飲而盡。
「我說我要喝水。」
顧越城頗為尷尬的又重新倒了一杯溫水端過去扶他飲下,繼續吹著耳邊風道:「大哥,時不我待,天時地利人和呀!」
顧越城頗為尷尬的又重新倒了一杯溫水端過去扶他飲下,繼續吹著耳邊風道:「大哥,時不我待,天時地利人和呀!」
「你看我這樣,人和嗎?」
「那也是天時地利呀!」
顧越珒點破道:「你想結婚了?」
「我……」
「我結婚了是氣老爺子,我不結婚的話氣得就是你——嗯……容我想想。」
第二十章
當晚顧越城就熱情地替他物色了幾位不錯的護士人選,俄國的、日本的、中國的,印度的護士。一對對黑的,藍的眼睛在病房裡虎視眈眈,一雙雙白的黃的手在病床上爭先恐後,護士服在她們身上大的太大,像小孩子偷穿媽媽的衣服;小的太小,又像媽媽偷穿孩子的衣服。
他可以確信,她們絕不是「南丁格爾」,至少不全是。這樣的女人是最難應付的,她們是出了名的交際花,也是情場高手,是比男人還懂男人的存在。因此,她們成了他最討厭的一類女性,最終不是做某男人的妾就是情人,好像她們生來就帶著那樣的使命——破壞人類婚姻的使命。
顧越城頹然坐在椅子上,脖子往後一仰,挫敗道:「大哥你也太難搞了,中國女人你不喜歡,洋妞你也不喜歡,你不妨直接了當的告訴兄弟,你喜歡什麼樣的?還是說你壓根就不喜歡女人?」說完自己都覺得可笑。
顧越珒一手端著牛奶,一手扶著白色的窗台往外頭看去,陰的天,純淨的玻璃窗也似乎罩了一層灰玻璃紙,窗子外面對著花園,棕櫚樹的葉子看上去很深,褐綠色,另一邊的垂絲海棠樹旁一男一女正在拉扯,男人塊頭很大,留著寸頭,青色的手臂。他是一眼就認出了此人就是他的手下陳虎平,不悅道:「阿城,你來。」
顧越城起身走了過去,學著他扶著窗台東張西望,困惑道:「怎麼了哥。」剛說完,大概是瞄到了什麼,索性把半個身子探到窗外去細細確認道:「這不是大傻虎嗎?」
顧越珒道:「嗯,是他。他這人沒什麼壞心眼,只是長相壞了點,常常是你在欺負他,別人卻覺得他在欺負你。我不太放心,你替我過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