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鶯聽罷,再不敢惦記那點兒女情長,擔憂之色溢於言表,「真這般煩難?不如您向萬歲爺推了差事也就罷了。」
四爺笑道:「開弓沒有回頭箭,哪能說退便退,何況,到底是個機會。」
凡是胸有抱負之人,誰甘心一輩子就當個庸庸碌碌的貝勒,難得能夠立功,四爺自不肯錯過。至於誠郡王他們要酸便酸去,大不了一同跟來,還真當什麼肥缺呢。
雲鶯略略心定,看來四爺是真沒空管那幾個秀女,也對,光府里的就夠令他焦頭爛額。
思及此處,雲鶯便道:「遠行在即,您多陪陪福晉吧,她剛逢喪子之痛,正是難受的時候。」
四爺道:「怎麼,連你也學得這般賢惠?」
先時德妃提起這話,四爺實在忍無可忍,終是把福晉隱瞞弘暉病症之事告訴額娘,德妃聽罷才不言語。
雲鶯嘆道:「我只是覺得,福晉姐姐也很可憐。」
一個人的環境決定了她如何為人處世,烏拉那拉氏自幼受著大家閨秀教導,又小小年紀嫁給四爺成為福晉,自然把嫡妻和世子的位置看得萬般重要,她當初隱瞞弘暉弱疾的確不該,可如今兒子夭亡,她比誰都痛苦,也實在犯不上再往她心口捅刀子了。
然而四爺看事情的角度卻跟雲鶯不同,「福晉會有今日,泰半是自作孽,弘暉已故,我不去追究已屬寬仁,若還對她笑臉相迎,一味姑息,豈非這府里再無規矩法度可言?」
他打定主意要冷冷那拉氏,不知是真的遷怒,還是埋怨那個當初被蒙在鼓裡的自己。
雲鶯也無話了,歸根結底,她最沒立場出來勸和,只盼著跟福晉往後能兩清吧。
想到無故遇難的弘曜,四爺眉心更添了一分陰翳,「還好咱們的孩子福氣大,才逢凶化吉。」
倘若弘曜也有何不測,四爺的傷心想必會超過現在百倍。
雲鶯默然,弘暉的金棺要被送去皇陵時,她原提出讓弘曜去送送,也算見了他兄長最後一面,但,福晉給婉拒了,她要親眼看著自己的孩兒入土,誰都不許打擾。
雲鶯覺著,福晉不會在第二個人身上傾注這麼多的感情了,當然,她往後也未見得能再有孩子。
四爺隔著衣裳探了探她腹部,「肚子尖尖,大約又是個小阿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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