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紀這下認真了起來,表面上依舊是懶洋洋沒有幹勁的做派:「你知道陣眼在哪裡?」
竹隱塵抬眼看向他:「我不知道,你一定知道。」
「魔修。」
宣紀隱晦地觀察著眼前的人,沒有發現半分在開玩笑的跡象,散漫的輕浮感褪去,半睡不醒的眸子變得鋒利起來。
「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當然是因為我有劇本。
竹隱塵高深莫測道:「魔修,都有一股令人討厭的氣息。」
宣紀覺得這理由實在有些離譜且不講道理:「這算什麼?直覺?」
皺眉道:「我剛才要是不承認你也沒有證據?」合著是他自己跳出來了?
竹隱塵:「不,你就是魔修。」劇本除了劇情會有問題,人物身份可都是鐵板釘釘的。
宣紀笑了一聲,周身氣勢發生轉變,如同睡醒了的食人花,兇殘且危險:「點破我的身份,我是不是應該滅口才對。」
氣勢挺足,但比起發瘋時候的宿離差遠了。
竹隱塵半點不帶怕的,淡淡道:「殺了我,你也會死。」
語氣如冰封的湖水,毫無波瀾,不似威脅,更像是在陳述某個事實。
「更何況,真打起來,誰生誰死,還不一定。」
宣紀心裡打鼓,這人如此底氣十足,怕是有什麼底牌,而且能與他同時發現那個隱藏在樹林裡的邪修,實力也不容小覷。
主動退讓半分,語氣緩和了些:「打打殺殺的多麼粗暴,君子動口不動手,不如我們再聊一聊如何?」
竹隱塵:「沒什麼好聊的,你帶我去找陣眼,破陣,等師妹給你解了身上的毒,就此分道揚鑣。」
宣紀徹底把這個修士放在了不可輕視的位置:「你知道我是魔修,還知道我能找到陣眼,那為什麼還要讓其他人去混進邪修內部找陣法圖紙?」
「還有你就這麼肯定我會同意和你一起去找陣眼,你怎麼看出來我和其他邪修不是一夥的?」
竹隱塵:「我不需要向你解釋這些。」
我怎麼知道自己怎麼看出來的,直接翻看答案的人哪裡知道解題步驟。
宣紀拉長語調,一副沒有幹勁馬上就要歇菜的樣子:「其實,我倒是不急著破陣,晚點找到陣眼也沒什麼。」
竹隱塵冷冷地掃了他一眼,之後是一陣死寂的安靜,正當宣紀以為他不會開口的時候,清冷如冰雪的聲音響起。
「你身上有傷,跟在我師妹身邊,卻不去找邪修。」
所以你們不是一夥的,不是一夥的自然也出不去,需要破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