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周圍的宗門長老們在看到那發冠轉變的形態後,先前某些略帶遲疑的情緒波動盡數消散,轉而生出的是欣慰與期待。
人群中,南宮破天望著高處完成交接的兩人,仿佛看到了兩個仙尊,太像了,不是樣貌,而是那種高深莫測,無法揣摩的隔閡感,那一瞬,他感覺自己看到的不是兩個修士,而是兩尊高居於雲端的神像。
「根本不在同一個層次。」他此時突然理解了上官醉所說的那句話,不是嘲諷,不是刻意挖苦,而是一個事實。
哪怕他曾做過人間帝王,九五之尊,掌控天下,但也依舊是人,不是虛無縹緲,遙不可及的仙神。
「是啊,寒竹師兄走得太快,太遠,快到我們想幫他都不知道該從何處入手。」
南宮破天側目而視,只見蕭世安執拗地盯著上方的人影,像是在看此生的目標,前進的方向。
「我一定會追上去。」
明明修為才只是金丹的修士站與他這個仙尊弟子同樣的前列,卻無人有異議,因為他手腕間,那黑紫色木質手鐲散發著出竅期的威壓。
擁有著出竅期契約妖植的金丹。
南宮破天恍然發覺,圍在竹隱塵身邊的這些人,同樣沒有一個簡單人物,就連蕭世安這個天賦最差,修為最低的金丹,都有著出竅妖植傍身。
「追上去。」南宮破天看著蕭世安:「你居然還覺得自己能追上去嗎?」
怎麼追?這要怎樣才能追得上?
「不知道,但是,一定要追,不去做,就永遠沒有可能。」
蕭世安語氣堅定:「你所顧忌的事太多了,我此生目標只有兩個,為此,我會拼盡全力。」
一是為父母族親報仇,二是保護所在意的人。
他在靈根天賦不佳,修為不得寸進,最看不到希望的時候都沒有放棄,現在更不可能退縮。
「寒竹師兄說明心橋快開啟了,我覺得你應該上去走一走。」
南宮破天也意識到自己現下心態不穩,再過多糾結下去於道心不利,緩緩吐出一口長氣,道:「多謝提醒。」
……
「解釋。」
頂著數千道視線從四面八方傳來的注視,端著一張做不出表情的臉離開大殿,跟隨仙尊分出來的幻影回到崇明峰後,身前的幻影頓時消散。
竹隱塵踏入崇明殿內,看著坐在其中的仙尊本體,冷聲道。
「你還想要什麼解釋?本尊要渡劫了,自然要將身後事託付一下。」
仙尊平靜地說道:「既然無法帶走仙盟之中的威脅,那本尊就必須為宗門,選擇一條正確的道路。」
竹隱塵:「我對太一玄宗可沒有太多情意。」
他從入宗之後就沒有在太一玄宗呆過多長時間,就連宗門長老都認不全,讓他當這個決定一宗命運的首座,仙尊敢下令,那些個長老宗主居然也沒有一個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