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上輩子已經夠累了,這輩子一條命算是偷的,沒必要再搭進去。
可看著搜尋引擎里顯示的查無此人四個字,尤其是她記得的那些為了後人笑著赴死的傢伙們,無一例外也被刻意遺忘後,不由咧嘴笑了。
多諷刺啊。
踩著屍山血海得來的盛世太平,竟然容不下真英雄。
殷荼從來不替自己感到委屈,哪怕被那些人算計和喪屍王同歸於盡,她也沒有怨恨過。
生前享受了身為強者的優待,死後就沒必要去計較該不該付出。
反正現在她無事一身輕的過得很好。
可是,她忍不了有些人被遺忘。
那些她曾經不屑一顧卻滿腔熱血的傢伙,在這段時間裡,總是忽然從記憶的各個角落冒出來,彰顯存在感。
殷荼垂眸。
她知道她為什麼會想起那些傢伙。
畢竟身邊也有一位菜雞,同樣在不自量力的整天操心著不該她來管的破事。
被殷荼腹誹為菜雞的沈知言拖長尾音的哦了一聲。
仔細聽,那聲哦里,還藏了九曲十八彎的委屈和失落。
似乎在期待殷荼說出不一樣的答案,結果期待卻落空了。
在感知他人情緒上向來遲鈍的殷荼,轉頭看沈知言耷拉下來的長睫,挑了挑眉。
她也不知道大影后是怎麼做到在一個語氣詞裡包含進那麼多情緒的。
但她不會再被這傢伙套路了。
哪怕那張臉在前院照射過來的光影下顯得有點楚楚可憐。
殷荼右手握著酒罈,反問道:「大影后不和節目組的人一起吃香喝辣,來後院做什麼?喝西北風嗎?」
沈知言歪頭,視線落在殷荼手中的酒罈上。
好一會兒,她似乎確認了殷荼手中的酒就是上次喝過的那種,意有所指道:「就是想來看看觀主呀,而且,這裡也不是只有西北風的。」
殷荼也低頭看了眼酒罈,輕輕笑了:「想喝?」
沈知言點頭。
臨別前想和殷荼一起說會話,免得回頭真把她忘記了。
卻沒想到還有意外驚喜。
上次喝酒是沈知言第一次醉,醒來後有些事記得不是特別清楚,但有一天換衣服時她突然想起來,那晚好像偷偷逾矩了。
可事後殷荼並沒有追究,像是沒發生過一樣淡定。
以至於沈知言也不知道是不是她記錯了,便始終在心裡擱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