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雲櫟抬起頭,目光堅定:「我和師父一起!」
反正最壞的結局也不過是他和師父一起去混邪道。
弟子的決心從緊握的手傳達給了應歲與,他心情複雜。
什麼時候變成了他總教弟子擔心?
他無奈調侃:「若不讓你跟著,你怕是不許為師去了。」
鶴雲櫟毫不猶豫地回道:「師父知道就好!」
應歲與被噎住了。
素來乖巧的弟子突然這麼霸道還真叫他有點不習慣。
他彎眼:「好,全聽掌門吩咐。」
鶴雲櫟不滿:「師父不要在這種時候說笑。」
「是!」
「師父還是沒有當真!」
「啊,冤枉!」
兩人你來我回,漸漸走遠。
……
好在這次白玉京就近在眼前,兩人不用輾轉奔波。
上白玉京的台階有三千七百三十五階。
飛鳥白雲在側,人間煙火在下,一點點往上,教人恍惚間有種一步步遠離人間的感覺。
難怪白玉京會被稱作最像仙宮的宗門。
「師父和宇文佾怎麼認識的?」上山的路上,鶴雲櫟決定主動找點話題來聊。
弟子能憋到現在才問頗為出乎應歲與的預料。
他還以為弟子已經對自己的事不好奇了呢。
關於這一問題他能編出上百個答案,但最終決定說實話。
雖然不是什麼愉快的過去,但讓弟子從自己這裡知道答案,總比讓他從宇文佾這種人那裡知道好。
「我和他一起參加過白玉京的入門試煉,同屆拜入白玉京。」
在參加試煉之前,他們正好都住在方才那家小店裡。
不,應該說,是宇文佾早早盯上了他,跟著他住了進去。
鶴雲櫟平淡地點點頭:「哦。」混進別派對雲霄弟子來說算不得什麼稀罕事。
「所以師父是試煉過程中和他熟識的?」
「不熟。」應歲與果斷否定,「是他自來熟。」
他並不清楚宇文佾混入白玉京的理由,在白玉京時也和宇文佾沒有交集,直到離開後再次相逢,才出於打發無聊的目的,和宇文佾一起在邪道幹了幾票。
逅海是最後一票,之後就分道揚鑣了。
雖已覺察師父對宇文佾的討厭,但親耳聽到他否定與宇文佾的瓜葛,還是教鶴雲櫟高興。
鶴雲櫟覺得宇文佾這人很不真誠,他總想著探究別人的秘密,卻把真實的自己捂得極深;總想要騙得別人的赤誠相待,自己卻疏離冷漠,從無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