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印……」鶴雲櫟嚇得說話都不利索了,「掌印在開玩笑吧。」
謝卿眠反問:「誰會用這種事情騙人?」這話只要說出口,便已是大不敬。
「我反而覺得自己已經在之前的交談里表現得夠明顯了,結果小友卻遲鈍到完全沒有覺察,竟要我必須直接點明。」
那裡夠明顯?
這不與一般的師徒,比如他和師父一樣嗎?
「您怎麼能認定不是您想錯了呢?或許是正常的感情,但因為太過濃烈,被當成了愛意?」鶴雲櫟竭力想要尋找一種說法將謝卿眠的感情合理化。
這孩子,怎麼比自己意識到這件事時還著急?
謝卿眠回道:「我當然用許多方法驗證過自己的心意。小友難道認為自己的人生經驗比我豐富嗎?」
鶴雲櫟啞口無言,敗下陣來。他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表情:「您……您不怕我告訴娘娘嗎?」
這些都是該憋在心裡一輩子的事吧!
「我並不認為這份愛意是可恥的。她是那樣好的人,愛上她再正常不過。我不說出來只是顧慮到她的心情。怕她為此苦惱。至於告密……」謝卿眠笑盈盈看著他,「你覺得師父是信你,還是信我這個弟子?」
鶴雲櫟啞口無言。
原來他從一開始就被拿捏了,謝卿眠對他說這麼多心裡話不止是出於信任,也因為他們的交際圈完全沒有交集,說了也無妨。
不會流出去,不會有人信。
但謝卿眠說的這個秘密也太大了!
他根本就不想知道啊!
鶴雲櫟失魂落魄地告別謝卿眠,
行走在回客舍的路上。
他還是想不通。
怎麼會是男女之情呢?
怎麼會呢?
如果這樣,他對師父又算什麼?
已知他對師父的感覺,與掌印對娘娘的處處相似,如果掌印對娘娘是男女之情,那他對師父還是單純的師徒之情嗎?
——想讓她(他)開心。
——想要被她(他)注視。
——想要獨占。
——想要親近。
每一條都符合。
——很多時候,光是看著她(他)就會心跳到受不了。
——被她(他)一碰身體都會發麻。
快忘掉!
快忘掉!
但越是想忘掉就越是清晰。
鶴雲櫟蹲下身,抱住自己的頭,欲哭無淚:自己怎麼能對師父,抱有那樣的心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