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雲櫟不禁暗想:如果真有前一世,那當時的公皙靳是靠什麼趕路的?兩條腿嗎?
雖說學了縮地成寸的術法也不會很慢, 但每次出門都風塵僕僕,到了地方還要特地找個地方換衣服,想想就很麻煩。
——講究的雲霄掌門並沒有想到有些人是不會因為區區灰塵就換衣服的。
「不准說出去,說出去我給你好看!」客船廂房內,公皙靳死死抓著孫杉的袖子威脅。
孫杉覺得很無辜,見證了公皙靳狼狽模樣的也不止他一個啊,為什麼光逮著他說這種話?
再說,自己不說有什麼用,要所有人都不說才行啊。
但公皙靳偏生無視了其他人。
因為在場他威脅得了的只有孫杉。
對於無可奈何的人就當不存在,不要自找沒趣。
這是邪道主君的智慧。
是夜,安排好三個弟子,看了看時間已經接近凌晨了,師徒在船尾置上軟席,泡上一壺茶,欣賞青波湖夜景,享受帶完孩子的閒暇。
「師父覺得掣雷山莊血案的兇手會是宇文佾嗎?」
應歲與看了他一眼:「想伸張正義?」
鶴雲櫟搖頭:「不是。」
和之前不插手公皙靳和同伴爭鬥的理由一樣。
他與雲霄派都和掣雷山莊沒有干係,也不了解宇文佾的背景來歷,即使對宇文佾印象很差,但也不能先入為主地認為這件事的兇手就是宇文佾,並且他占全責。
是非公道有奉天盟審判,他就是聊聊天。
「弟子只是覺得如果是宇文佾做的,那這和他一貫表現出來行事風格不太相符。」
他認知中的宇文佾是利益最大化思考方式。
而滅門掣雷山主這樣聳人聽聞、影響極壞,且必然引來全正道追捕的行為。鶴雲櫟從任何角度都想不出,如何讓宇文佾在這件事的獲益超過風險。
但除了宇文佾之外,他又想不到誰有這麼精妙的毒術。
現在的修界總不可能膨脹到連這種程度的奇人都能成雙成對地湧現了吧?
忽然,鶴雲櫟若有所感,朝黑漆漆的河面望去。
傍晚的時候帶了三個弟子上岸吃飯,他們的船現在停的地方離城鎮並不算遠,處於兩個無人小島中間的狹窄水域,安靜偏僻。
而此刻,一個漂浮的黑影正順水而來。
「師父,河面上是什麼?」
鶴雲櫟修為只有元嬰,神識探視還不夠精確,但應歲與應該看清了。
應歲與輕淡回道:「麻袋而已,不用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