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的應歲與雖缺乏實戰經驗,但也從這兩招直衝要害的刀氣中,看出襲擊者赤裸裸的殺意。
「雲霄派的心法?又不太像。」
伴隨一陣喃喃自語般的念叨,陰影中走出來一個提刀的獨眼男人。他身著玄衣,面相生得方正而冷峻,渾身散發出冷冽的殺氣。
男人用僅剩的左眼審視著應歲與,感嘆:「不愧是龍胤餘孽啊,不過兩百歲就能達到化神大圓滿。留你必成後患。」
應歲與忍著傷口傳來的劇痛,扶著石壁,勉強保持住站立的姿勢,氣息虛弱地質問:「你是什麼人?膽敢在白玉京行兇!」
男人抬腳朝他走來,同時充滿譏嘲地反問:「我敢在白玉京行兇,你說我是什麼人!」
在白玉京的這一年多里,應歲與並沒有見過男人,各地的部堂中也找不到符合形貌的人物。
男人不是白玉京的人,但擁有能在白玉京「為所欲為」的地位,或者說,指使他的人擁有這樣的地位。
面對逼近的男人,應歲與只能扶著石壁後退,血淋淋的手在灰冷的山岩上留下一道鮮紅的血痕。
「為什麼要殺我?」他茫然地詢問。
因為男人說的什麼「龍胤餘孽」嗎?
「是你自己找死!」男人倏地咬牙切齒起來,似乎對應歲與有著極大的恨意,「好好地在陰溝里苟活不好嗎?為什麼還要來打攪夫人的生活?」
說完,抬起了手裡的刀,再度襲來。
夫人?
應歲與不明所以。
他在說誰?
自己是來找娘娘的啊!
勝殊娘娘沒有嫁過人,也沒有過婚約,不管在哪都不會有「夫人」這個稱呼。
電光火石間,應歲與想起了那個在娘娘房間裡見到的女人,那個溫柔地對他
說話,給他「指路」的女人。
來這裡的路是女人給他指的,難道想殺他的也是那個女人?
可從他表明身份,到女人指使他來接雲台,其間短短不過幾息。這麼短的時間裡女人就決定殺他,並飛速想好了這個陷阱?
這到底是多大的恨意?
為什麼這麼恨他?
飛速思考的同時,應歲與還要應對男人的刀鋒。但他修為本就和男人差了至少一個大境界,又被先手偷襲傷了要害,根本沒有抗衡之力,一直在被動承受刀鋒。
而男人似乎也不想將他一刀斃命,只是凌虐般地用刀氣抽打應歲與,在他各處要害留下一道道傷痕。
血從應歲與身體各處流出,轉眼便將白玉京統一配備的玄青色長衫染成深得發黑的紫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