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處方式變化的最直接原因自然是感情的變化。
難道,他們已經不止是師徒了。
顧決雲腦中突然冒出一個驚悚的猜測:出家人、年齡比雲櫟師侄大、性別為男、暫時不方便和師門公開……這些特徵應歲與完全符合。
可他們是師徒啊,怎麼可能?
顧決雲打了個寒蟬。
他瞧了一眼「天真無知」的大師兄,咽下了自己的猜想。
這不是小事,在拿到確切的證據前,他不敢聲張。
……
為了安慰應歲與,這夜的鶴雲櫟予取予求,結果就是直到天蒙蒙亮才能歇息片刻。疲累的他只能由應歲與抱著前往湯池沐浴,洗完後又被抱著回來。
這就是他不願意和應歲與親熱的原因。
一旦讓師父放開手腳,他第二天必然沒有精神起床。
現在弟子中間已經對他異常產生了種種猜測,一個比一個離譜。
可他又不能解釋。
應歲與將他塞進被窩,親了親他的鬢角:「放心休息吧,我會照看松松。」
不過此時天色還早,松松還沒醒,他便坐在床邊守著鶴雲櫟。
「為師聯繫到了一位功法可以治療天寒之體的隱世前輩,他願意幫松松調理體質。」趁著弟子睡得迷迷糊糊,應歲與說起了自己的盤算,試圖矇混。
可聽到關鍵詞的鶴雲櫟還是強行支起了眼皮。
應歲與繼續說了下去:「但需要松松跟著那位前輩修行,可能要……十來年吧。」
這意思是要把松松送走?
鶴雲櫟睡不下去了,睜開眼盯著應歲與。
應歲與明白他這眼神的意思:懷疑他是故意的。
他也大方承認了:「為師確實有過將松松送走的心思,但在這件事上,只是碰巧。」
師父雖然有小心思,但所作所為也確實在為松松用心。
鶴雲櫟沒有過多追究,而是追問:「要在哪修行?」
「北域。」
雲霄地處南方,中間與北域隔著十數個州府,就算最快的飛行法器,單程都要十來天。而且既是隱士高人,那必是長期封山,拒不見客的。
這也意味著松松一旦去了,便難見到了。
可鶴雲櫟也不能阻止孩子治病,他不舍地詢問:「等兩年再送過去不行嗎?」
應歲與「解釋」:「那位前輩說,他的功法年紀越小效果越好,若再大些,只怕花費的時間會更久,二三十年也不無可能。」
幾番思量,終究是長痛不如短痛。
鶴雲櫟:「松松的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