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寒舟就沒亂動。
過了片刻,冷不丁低低說一句讓少年聽不太懂的話:「也只有頭髮多了。」
泡沫被水流沖洗乾淨,郁棠扯過架子上的毛巾,幫他男朋友擦頭期間,他男朋友回頭,掐住了少年兩側腰。
郁棠一個手抖,毛巾掉在了瓷磚上,纖細的手指探入陸寒舟烏黑的發間,聲音崩潰地幾近控訴:「你怎麼又吃上了!」
人一旦餓久了,就不受控制地想要狼吞虎咽。
陸寒舟沒回話,無聲笑了笑。
當看見他默不作聲地站起,從架子上取出一罐沒有標籤和牌子,全是外文的未拆封瓶子,郁棠隱隱感覺到不對:這是什麼東西,前幾天是不是還沒有?
頂著少年狐疑的視線,陸寒舟動作自然地將瓶子裡的東西擠出來,塗到了三根手指上。郁棠怔怔望著這一幕,眼前立刻浮現前幾天從祁燦那要到的幾部小電影的開頭...
從一數到三,逐漸遞增,陸寒舟把幾乎脫骨的人從浴室抱回臥室里,並將百歲山抵過去,俯身問他要嗎。
如果不是沒力氣,郁棠實在想狠狠揍他,他都渴這樣了,還能說不要?
這瓶百歲山蓋子很緊,郁棠擰了半天,終於撬開蓋,喝到了水。他下意識舔了舔唇角,比他那瓶小的味道濃些。估計因為他那瓶小的是盜版,並非正牌。
陸寒舟似乎打算在今晚做到底,他粘人的程度遠超郁棠預期,儘管郁棠有意放任他為所欲為,礙於條件跟不上。
和浴室里「莫名」多出的外文乳液一樣,床頭旁的第一層抽屜里多了幾天前還沒有的紅色方形小包裝。
類似塑膠袋撕開的聲音,聽得郁棠沒忍住紅了臉,他清楚下一步要面臨什麼,以為自己完全能夠接受。
事實卻是,只是剛剛開了個頭,他就又是捶床又是踢人的,非常鬧騰,後來好像還哭了鼻子。
陸寒舟知道他不適應,把他抱進懷裡,一直在輕拍著背哄他。
「真的不行!我不要了。」郁棠手摟在對方肩背上,那上面都是他用指甲劃出來的抓痕。
「怎麼還哭了呢,別哭了寶寶。」
哄小孩似的。
「我哭怎麼了,我還不能哭了嘛!」郁棠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說,「我為什麼哭你不知道嗎。都是男人,你比我大也就算了,你剛才還打我屁股,我媽都沒打過我屁股,你居然打我!還打了那麼多下,你一點都不心疼我。」
「不是你說的麼,任憑處置。」
相親那時候的帳算是還了。
陸寒舟見人哭得厲害,果真沒有再動,但也沒捨得離開:「怎麼會不心疼你,全天下我最心疼的就是你了。」
「乖,就這樣呆一會兒好嗎。」
「哼!」
雖然生氣,但到底是超超超級喜歡的人,郁棠被這樣哄著,感覺自己靈魂都飄到了天上,表面上,還要裝作超生氣的樣子,一口咬上男人的肩,「明天陪我出去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