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便是無休止盡的財產紛爭,在謝延父母去世後,這場紛爭才勉強有了一個結果。
「我爸是肝癌去世的,我媽是太想念我爸了,身體一天比一天垮,精神上已經很痛苦了,所以才會離開的。」
比拆散愛侶更殘忍的事,是另一方去世後,留下另一個人獨活。
他們是真正意義上的「殉情」。
「可我沒有見到我媽最後一面。」
時瑜川也記起來上次去謝家,最後陪在他媽媽身邊的是謝林夜。
但謝延的解釋戛然而止,之後再遭遇了什麼……時瑜川直勾勾的看著他,只見他的臉色漸漸地沉下來。
時瑜川明明都不清楚他到底經歷了什麼,可就是揪著一顆心,難受得不行。
謝延知道他在想什麼,伸手摸了摸他的頭髮:「不要多想。」
時瑜川今天都順著他:「嗯。」
不久。
老張的聲音低緩的傳來:「謝總,謝夫人,到了。」
墓地是半年定期有人打掃過的,所以他們這次去,連花也沒買,因為謝延說,他媽媽不喜歡花,她很怕蟲,覺得花、蝴蝶這種越美麗的東西越可怕。
她喜歡喝酒,而且她跟謝延爸爸就是在酒吧認識的。
老張打開車後箱,直接拿了兩瓶酒過去。
兩人爬了一個小山坡後才來到墓園的位置,時瑜川這才看見謝延父母的真容。
論外形他們真的般配無比,而且謝延媽媽眉眼飛揚的模樣,真就從照片找到年輕時風情萬種的感覺。
「你跟你媽媽長得好像。」
「好多人都這麼說。」謝延放下酒,然後對著墓碑介紹:「爸媽,你們的媳婦時瑜川,他很可愛,也長得很好看,你們兒子的眼光是不會出錯的。」
時瑜川覺得他說話有點飄忽……
「以後我再也不是一個人來看你們了,瑜川會年年跟我一起來的,你們在天上要好好保佑他。」
時瑜川眼睛一熱。
接下來,謝延大致說了些關於君延發展的規劃,還有對自己未來的規劃。
時瑜川要不是不知道他本質是什麼人,都以為他是個陽光精緻自律的大男孩。
「當然,這些事我都會跟瑜川一起。」
時瑜川沒有跟長輩相處的經驗,但這種情況下,他反而挺自在的。
以前他也常常一個人在房間裡自言自語,而且是收不住話題的。
他一個對著兩塊墓碑嘮嘮叨叨了半天。
謝延平時完全沒看出來,他巨能聊,看來以前瑜川都只是不想跟他聊天而已。
「你確定?你確定冰箱裡的葡萄是我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