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緒是能控制的,喜歡才是本能。
謝延前年還在看心理醫生,醫生說他依舊陷入無法自控的情緒當中,儘管引導再多次,旁人再怎麼勸,他都無法理解,所謂的自控是什麼意思。
這些人好像很怕他,表現得一副驚慌失措,比他還要無法鎮定,他們才是沒辦法自控吧。
於是謝延又開始陷入煩躁暴力當中,一抬頭,畫面都是模糊的,他對林助說,把這裡拆了。
林助:「……」
沈南無語。
結果就是他又被醫生關在房間裡,接受什麼治療,他好像記不太清楚了,反正不太好,反正又是他獨自一人,在這種時候,他很想念笑起來很甜的小男孩,帶著微酸的檸檬糖,還有甜甜的笑容。
但是現在他稍稍能理解到,因為這一次他把所有的情緒都控制得很好,沒有亂發脾氣,也沒有禍害身邊的人。
他還答應瑜川,今晚要一起吃火鍋。
時瑜川並不知道他今天去了哪裡,只是單純的覺得天氣不錯,覺得身邊有人了,覺得有人還好好愛著自己,關心自己。
他就好開心。
火鍋店是謝延帶著去的。
時瑜川也就去年冬天跟謝延吃過一次,但那之後再也沒吃過了,還是身體原因。
還是因為營養不良,加上疲勞過度,整個人瘦削如柴。
謝延後來聽從營養師的建議,認為如果瑜川有胃口的話,就讓他多吃點,沒胃口比忌口還要恐怖。
本來今天也是打算帶他出去吃的。
車窗外高樓林立,時瑜川望著不斷後退的景色,忽然說道:「我今天沒有感覺到有人跟蹤我。」
前面的路燈非常耀眼,時瑜川的目光逐漸變得清明,淺笑:「她以後不會再來吧。」
謝延:「不會。」
這幾天瑜川沒問,但不代表他什麼都不知道。
他不在乎親不親生,因為對他來說,親生的字眼真的很諷刺。
他以為自己是書寧親生的孩子,但書寧不喜歡他,因為長得不像她。
後來驗證了,確實不是親生的,書寧也能把他置之不理。
他以前還會給她們找各種理由,沒關係的,一時間接受不了也很正常,說不定他親生的媽媽也會很快發現自己不見了。
時瑜川等了好久,從期待變成失落,最後他變得更溫柔了,心也越來越狠了。
他想,既然媽媽不要他,那他不要了。
時瑜川自己根據那封信猜出來,最後看到監控畫面證實後這個過程,他沒有產生一點變化,他表現得很平靜。
他擔心的是,要是見面了,或者她現在要認回自己了,他現在平靜的生活一定會被打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