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澤嘆了口氣,拿走賀宣面前的菜單,邊翻邊說:「今天我得把你吃破產了,才能彌補我的精神損失。」
賀宣說:「貴的在後面。」
這話說的,沈澤秒懂,抬眼看他一眼,下巴朝向邊庭抬了抬:「我說的是他,該他破費,你甭跟他搶。」
「我的都是他的,破他的費破我的費都一樣。」
沈澤嘖了一聲:「嘶……」他立馬把菜單翻到了後面,賀宣知道他胃不舒服,選的是比較清淡的菜系,價格也不便宜。他心裡暗暗掂量,覺得此人財政情況應該挺行,而且雖然人看著挺冷,但心思倒是細膩。
原來是這麼個人物啊。
仔細想想,向邊庭栽了倒也不奇怪。
這是沈澤有史以來吃的最不自在的一頓飯,這頓飯是他好哥們兒為了給他介紹自己對象特意請的,他好哥們兒談戀愛了,對象是個男的,他現在正跟好哥們兒的男朋友坐在一桌吃飯。
這都叫什麼事兒啊。
這個世界太魔幻了。
吃完飯回了家,三個人走出電梯就在走廊里尬住了,賀宣和向邊庭都不尬,主要是沈澤比較尬,這倆人住這麼近,基本跟同居沒什麼區別了,他現在杵在這兒,也基本跟燈泡沒什麼區別。
他自覺走到向邊庭家門口,讓他過來給自己開門。
向邊庭上前刷了一下指紋,轉頭發現賀宣已經往自己家門口走了,他叫了聲「宣哥」。
賀宣刷了指紋把門打開,轉過頭來說:「沒什麼事了來找我。」
說罷進屋把門關上了。
他倒是很想直接把向邊庭帶走,但沈澤畢竟是客,沒有直接把客人丟家裡不管的理。
「還跟這兒待著幹嘛。」進屋後,沈澤不知道是在善解人意還是在陰陽怪氣,「咱倆現在也沒什麼事啊,你現在就可以去找你宣哥了。」
沈澤彎腰換鞋,瞥到鞋櫃裡有雙碼數偏大的拖鞋,之前是他眼瞎,這個屋裡那麼明顯的另一個人的痕跡一點都沒發現,現在被向邊庭一拳捶醒了,眼睛忽然就不瞎了,看哪兒都覺得是賀宣用過的東西。
他猛地想起向邊庭早上穿的那件偏大的睡衣,轉頭凝視向邊庭:「你丫昨天晚上是不是睡他家的?」
向邊庭嗯了一聲,走到客廳看了眼Peter。
沈澤控制不住腦補一番,頓覺羞恥,立馬甩甩腦袋,直男承受不住如此脫韁的腦補。
「還東土大唐。」沈澤跟過來,「你怕不是剛從人家床上爬下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