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邊庭愣了愣,低頭往手上一看,下意識道:「別人送的。」
「別人是誰?」
向邊庭蹭了一下鼻子,這事也沒遮掩的必要,就老實說:「不認識的人。」
話都沒說全,賀宣就理解透了,直接說了句:「扔了。」
「就是覺得浪費才沒直接扔。」兩人走在路燈昏暗的路上,隔著一個肩膀的距離,趁附近無人,向邊庭飛快地抓了下賀宣的手,輕輕拉了一下小拇指,又很快鬆開了,「我還沒想好要怎麼處理,就拿著了。」
扔了糟蹋東西,放原處不合適,畢竟那桌子還有其他人要坐。
「之前扔衣服的時候倒沒覺得浪費。」賀宣突然說了句不著邊際的話。
衣服?
賀宣的話喚起了向邊庭非常久遠的記憶。
他想起來了,國慶回家那陣,他因為衣服被人潑了酒直接把那件衣服扔掉了,他後來穿的還是賀宣的衣服。
這事賀宣記得這麼清楚還能隨口道來他真是沒想到。
「性質不一樣麼。」向邊庭小聲說。
賀宣沒說話。
「宣哥。」向邊庭叫了一聲。
「嗯。」賀宣應了聲。
「真是沒想好要怎麼處理才拿著的。」向邊庭強調。
「知道。」
其實向邊庭很愛賀宣這個吃醋的勁兒,也就這時候能感知到他明顯的情緒變化,向邊庭嘴角已經勾起很淺的笑意:「別生我氣。」
「沒生氣。」
「啊?沒生氣啊?」向邊庭故意說,「那是我自作多情了。」
賀宣終於忍不住笑了一聲:「我要說我生氣你能怎麼著。」
「任憑處置。」
「是嗎。那我收回剛才的話。」賀宣的嗓音低沉,「我就是生氣了。」
「那你回家處置我。」
賀宣側頭看他一眼。
這話不能細聽,細聽有點不對勁,尤其是在學校這種場合,聽來帶了一股別樣的意味,更不正經了。向邊庭說完也覺得不太對勁,垂著眼皮拉了一下耳朵,後知後覺地臊了起來。
盯著向邊庭沉默幾秒,賀宣才把臉轉過去接了一句:「先留著,以後處置。」
「緩刑啊?」向邊庭抬起頭來說。
賀宣又被他逗笑了:「你嘴裡能不能有個正形。」
「怕是不能,沒正形你才笑。我愛看你笑,你笑起來很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