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酒了?」他媽問了一句。
「喝了一點,剛跟同學玩遊戲輸了。」
他媽拍了拍他的腦袋:「去洗澡,一股酒味。」
向邊庭笑了下:「有這麼大味兒麼,我就喝了一小杯。」
平日向邊庭房間裡都是一股淡淡的薄荷香,很清爽的味道,這個房間沾一點酒味都異常明顯,邊瑜聞不慣這個味兒。
向邊庭被他媽催去洗澡,喝了醒酒茶人舒服了不少,但還是困,洗完澡給賀宣發了條微信,還沒等到回復人就睡著了。
回南方陪賀宣過年的事,向邊庭之後都沒再提,先不說賀宣態度如何,他自己也明白這件事不現實。他再頭腦發熱也得顧忌他爸媽的感受,總不能讓他們過個年都不消停。總之,不能任性爭這一時。
道理他都懂,也想得很明白。明白歸明白,情緒還是高不起來。理性可以克制行為,但控制不了情緒。
向邊庭很少把心情掛在臉上,或者可以說在遇到賀宣以前,他幾乎沒有過這種受複雜情緒支配的時刻。但了解他的人一眼就能看出來他在不在狀態,比如江臨。
向邊庭放假回來就沒見過他哥,他哥是個大忙人,忙到快過年才得閒。出差剛回來就收到了個「大驚喜」,家裡長輩給他張羅了個對象,直接把人領家裡來了,氣得他差點當場發火。
這已經不是他爸媽第一次自作主張給他安排相親對象了,這次算比較過分的,連個通知都沒有,還直接把人帶來了家裡。這回他誰的面子也沒給,直接放下行李箱轉頭走了,這種事得一步到位,這次還顧著體面那就還有下次,他太了解他爸媽了,以前就是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忍讓,才讓這老兩口天天往他底線上踩。
江臨一出家門就給向邊庭打了個電話,說請他吃大餐,沈澤正好在向邊庭旁邊,厚著臉皮問江臨大餐有沒有他的份。
江臨笑著說:「你來。」
於是兩個人一塊過來了。
江臨先到會所餐廳,趁倆小孩兒沒來先到吸菸區抽了兩支煙,回來的時候那兩人已經來了。江臨大衣底下穿的是西裝,沈澤見他穿得這么正式,坐下說了一句:「你這穿得跟剛相完親一樣。」
江臨朝他臉上丟了包濕巾:「小崽子哪壺不開提哪壺。」
沈澤揚手接住,笑道:「臨哥你不是真相親去了吧?」
江臨打開餐單,嘴裡叼著根沒點的煙,說:「我剛出差回來,相什麼親。」
向邊庭看了江臨一眼:「我姑是不是把給你介紹的對象領家裡去了?」
江臨抬頭看了看他,點頭道:「這腦子轉得是真夠快的。」
「你臉都臭成什麼樣了。」向邊庭說。
江臨不想提這個,提了鬧心,他把菜單往他倆桌前一甩:「點吧,撿貴的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