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的賀宣太耀眼了,李厲明見不得他現在這樣自斂光芒。他也知道賀宣不是身上沒勁頭了,只是不在乎那些虛的了,他現在給人的感覺更多的是一種淡漠。以前就什麼都不放在眼裡,現在是徹底目空一切了。
賀宣看他一眼。
李厲明一臉嚴肅。
賀宣往煙缸里抖了抖菸灰,沖他點了下頭。
兩個人現在在派對上,李厲明朋友組的一個新年派對,在一座大別墅里。賀宣跟李厲明聊著天喝著酒,轉眼已經來了兩個人跟賀宣搭話,繁華城市的大環境氛圍確實是更開放些,人也開放,來搭訕的兩個都是男的,眼下又來一個,還是李厲明的老熟人。
這人跟李厲明打了聲招呼,視線就轉向賀宣,直勾勾的,來意很明顯,李厲明跟老朋友沒什麼客氣的,擺擺手,直言道:「退了吧,你沒戲。」
那人端著酒杯笑了聲:「我沒戲你有戲啊,人家還沒發話呢你瞎發什麼言。」
李厲明哼笑道:「那你問問人家你有沒有戲。」
他大大方方的,眼底帶著點笑意,直接問賀宣:「有戲麼?」
賀宣搖頭。
他問:「直的?」
他比之前那兩個直白多了,之前那兩個好歹知道先試探一下,頂多就是問賀宣要不要一起喝一杯。
「有人了。」李厲明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提醒他。
他愣了一下,看了看賀宣,笑道:「唐突了,抱歉。」
「你還知道什麼叫『唐突』呢。」李厲明挖苦他。
賀宣拿出手機看了一眼,向邊庭剛跟他發了個消息,已經到家了。向邊庭問他在幹嘛,他回覆:喝酒。
向邊庭:還是那個朋友?
賀宣:嗯。
向邊庭:哪個朋友啊?
其實這個問題問得有點傻,朋友還能是哪個朋友,就朋友唄,賀宣在這邊的朋友,說了他也不認識。
當然,除此之外,這個問題還問得有點像查崗。
賀宣直接打了通電話過去,跟他說:「你見過的一個朋友。」
「我見過?」
「之前國慶紋身展上,你跟他見過。」
向邊庭回憶了一番,有點印象了。
「不放心我?」賀宣突然問。
向邊庭愣了一下,他剛洗完澡這會兒正趴床上,懷裡抱了個抱枕,他臉往抱枕上一埋,悶悶地笑:「哪不放心呢,就是有點酸。你這一趟來,跟那朋友呆的時間比跟我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