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宣先被帶去做了個腦CT,然後清創縫合,縫了五針,診斷出來有點輕微腦震盪,醫生建議他留院觀察幾天,過兩天再做個CT複查。縫完針賀宣在病床上躺著,不能睜眼,一睜眼就頭暈目眩。
派出所那邊打來電話詢問他是否能來所里做筆錄,賀宣閉著眼睛不想說話,把手機遞給蕭易陽。
蕭易陽跟警察說明了一下情況,警察表示可以過幾天再來派出所補詢問筆錄。
蕭易陽和白欽沒在醫院留太久,賀宣那樣子看著需要休息。
薛煬被帶去派出所做了筆錄,爸媽來了一趟,想把人帶回去,沒帶得走,他被扣了一夜,早上給放了。賀宣在醫院睡了一宿,早上蕭易陽和白欽帶著早飯來看他,還幫他帶了幾件換洗衣服和洗漱用品。
賀宣去衛生間洗漱了一下,昨晚上縫了針就睡了,衣服也沒換,樣子有些狼狽。昨晚那個酒瓶是空的,不然濺了一身酒還要狼狽。他換了身衣服,從衛生間走出來。
「今天怎麼樣,頭還暈?」蕭易陽問他。
「暈,沒昨天暈得那麼厲害。」
蕭易陽朝床邊的小桌那兒抬抬下巴:「早飯吃了。」
賀宣坐下說:「沒胃口。」
他一坐下就一陣眩暈,是真的沒什麼胃口。
「這事你打算怎麼弄?」蕭易陽在椅子上坐了下來。話不用問得很明白,彼此都有數。昨晚薛煬傷人又報警,魔怔了一樣,不管他出於什麼目的,這件事明面上的結果很清楚,傷了人就得擔責任,就看傷得有多嚴重。當然,要不要擔責,最終還得看賀宣。
白欽「嗤」了一聲:「他想進去你就送他一程,我看他跟神經病偏執狂差不多了。」
賀宣在床上躺下了,閉上眼睛說:「你當進去這麼容易。」
他心裡有數,這個傷夠不上輕傷標準,薛煬就算要擔責任,頂多也就是拘留幾天。該怎麼弄就怎麼弄,走程序。
賀宣躺在床上,嘴唇沒什麼血色,額角還有被酒瓶玻璃碎片劃出來的細小傷口。昨天一晚上他都是半夢半醒,傷口很疼,睡著了也能疼醒,醒了更疼。
白欽都沒見過他這樣,躺床上一點生氣都沒,嘴唇都是白的。昨天流了那麼多血,氣色能好就出鬼了。他越想越惱,昨天踹薛煬的那腳還是不夠狠。
蕭易陽和白欽都還有事,跟賀宣說中午再過來,賀宣讓他們來的時候帶個剃頭的推子。
昨天縫針的時候醫生就幫他剃了傷口附近的頭髮,腦袋縫了針不能碰水,往後幾天都洗不了頭,頂著一頭油發誰受得了,不如全剃了。
向邊庭考慮一晚上,還是決定不跟他爸媽去馬爾地夫,退而求其次想去個近點的地方,不想出國。去趟馬爾地夫至少要在那兒待個七八天,時間太久了。反正都是度假,去哪兒都一樣。
吃早飯的時候向邊庭跟他爸媽提了這事,他媽點頭道:「那就換個近點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