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拍了張篝火的照片給賀宣發去,手機震了一下,來消息的倒不是賀宣,是林羽赫。
——賀老師咋了?
向邊庭一頭霧水地回消息:什麼咋了?
林羽赫約了年後補色,就後天,誰知還沒去呢,今天忽然收到了程妤的微信,說賀老師因為身體原因,這段時間的預約要往後稍一稍,具體時間另行告知,不會延期太久,在此通知並表示歉意。通知應該是群發的,估計給所有約在這段時間的客戶都發了。
林羽赫把程妤發的那個通知轉發給了向邊庭。
向邊庭看著手機屏幕一愣,他坐起身,酒瓶放在一邊,立馬給賀宣打了個電話。賀宣睡著了,沒接電話。向邊庭沒法,只能給白欽打電話,白欽正躺在床上享受蕭老闆的按摩服務,床邊手機忽然震動起來。
蕭易陽垂眸看了一眼,動作都停了:「小向。」
白欽翻身坐起來,拿起手機看了看蕭易陽,說:「這怕是知道了。」
「還替他瞞麼?」白欽問蕭易陽。
「你覺得還瞞得住嗎,電話都打你這兒來了。」
白欽嘆了口氣,接通了電話:「小向?」
「白欽哥,宣哥他怎麼了?」向邊庭聲音明顯很急,「他身體不舒服?我打他電話他沒接,你知道他怎麼了嗎?」
「你先別急啊,他沒事兒,放心,啊,你先舒口氣緩緩,我慢慢跟你說。」
向邊庭皺著眉:「嗯,你說。」
向邊庭後來又打了兩通電話給賀宣,他都沒接。賀宣還在醫院,這兩天傷口已經沒那麼疼了,折騰了好幾個晚上都沒睡好,好不容易睡了個踏實覺,睡得很沉。他已經住院四天了,過兩天再做個腦CT複查,沒什麼情況就能出院了。
這一晚向邊庭幾乎沒睡,早上睜眼嘴裡很疼,舌頭頂了一下,更疼。上火了,嘴破了。床頭柜上的手機響起震動聲,他轉頭看了一眼,是賀宣的電話。
「餵?」向邊庭的嗓子啞得不行。
「嗓子怎麼了?」
向邊庭躺在床上,舌尖頂著唇下那處破口,沉默了很久才問:「為什麼不跟我說?」
他的嗓音幾乎是嘶啞的,問的話也讓賀宣怔了下。賀宣有好幾秒沒出聲,自然已經知道他在問什麼。他看了眼窗外,低聲道:「沒必要。」
「哪裡沒必要?」
賀宣說的這三個字其實讓向邊庭有點生氣,怎麼就沒必要了?他又算什麼呢?聽著真刺耳,真堵心。但他更多的還是心疼,心慌。心揪得一晚上都沒睡好。
「我明天回江州。」向邊庭說。
「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