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撒納應該跑得遠遠的才對,而不是靠近這隻幼崽。
但是一個人的生活太可怕了,不僅僅是周邊野獸的威脅,還有令人窒息的孤獨。
撒納想有人陪自己,哪怕是一個幼崽也好。
這麼想著,撒納抱著幼崽的手臂緊了緊,帶著齒印的唇輕貼凱諾的額頭,低聲道:「快點好起來吧。」
凱諾燒得渾身發燙,撒納在夢中夢到自己抱了一根燃燒的木頭,木頭越燒越旺,燒得她熱出了一身汗。
她想跑,卻發現自己被木頭伸出的枝幹牢牢困住,動都動不了。
睡夢中的撒納熱得難受囈語,兩條細眉緊蹙,令她本就病態的面容上多了幾分脆弱。
凱諾睜開眼就是這樣一副場景。纖細的雌性獸人不安地囈語著,她赤/裸的身上布滿汗水。她好像要逃,卻被凱諾看似稚嫩的雙臂牢牢鎖住不能動。
最糟糕的是凱諾下半張臉還埋在人家胸口,尤其是唇上貼著一片柔軟,鼻端是清新的花草香。
白雨節當天就已經成年了的凱諾腦子轟一下變得空白。
這是、這是……什麼情況!?
她,她她她碰了這個雌性獸人?!
凱諾嗖一下子收回鎖住撒納的手臂,慌不擇路得躥出被窩,隨手摸了一件獸皮裙就往身上套。
她的動靜太大了,驚醒了睡夢中的撒納。
迷糊著醒來的撒納就見她頭一天救下的幼崽長裙逶地立在炕邊,一雙大眼睛驚慌失措地看著她,撲閃撲閃得好不靈光。
濕冷的寒意打在撒納汗濕的身上讓她打了個冷顫,她只好拿起炕上唯一一件小獸皮裙遮住自己的身體。
雖然不想嚇到這隻小幼崽,但撒納不得不說:「你穿錯衣服了。」
撒納穿著都大的獸皮裙套在凱諾身上就像一個大口袋,將她全身都包裹進去,只露出一個小腦袋在外面。
這場景看得撒納忍笑不已。
凱諾聞言騰一下子漲紅了臉,嘴上連連道歉,又一邊手忙腳亂地脫下獸皮裙還給撒納。
相較於凱諾的驚慌,撒納顯得十分坦然淡定。畢竟她還不會對一隻幼崽產生任何不正當念頭。
但已經成年的凱諾卻心事重重。
撒納將她的沉默和愁緒歸在詛咒還沒徹底消除上。
現在最重要的是餵幼崽吃飯。
很多被詛咒的人吃不下飯,但那只會讓他們越來越虛弱。所以撒納拿出自己放了很久捨不得吃的紅鵝肉乾,打算給幼崽煮熱乎乎的肉湯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