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舒並不認同女兒的言論,她打斷道:「今年不需要你做那些了,淨化土地的事情交給我和你爸就行了,你妹妹也能幫上些忙,你就安心養傷。」
不需要自己幫忙?
北極光並不理解自己母親的意圖,前幾年,哪怕有自己的協助,每次土地淨化工作也是忙的焦頭爛額,還都是擦著種子播種時間完成的。
「啊?媽,你沒有發燒之類的吧?」北極光手背搭上母親的額頭,這下惹得紀舒不再考慮北極光病號的身份,她輕輕一掌打退北極光的右手。
「你這孩子,就不能盼你媽點好嗎?」
紀舒見北極光一臉疑惑,最後還是悉心解釋道:「你忘了導出的圖片啦?上面可都標著污染土地呢,不用費力的人工尋找,省事多了!」
講到這,北極光突然想起能源問題,她撓撓頭解釋道:「那個,媽媽,下次用穀物聯合收割機的時候,你記得多加些油,還有,抽時間給它保養一下吧,我怕它,就是報廢……」
在沒有合適的能量來源下,強行使用容易造成機器破損,還有就是,容易出故障。
「怎麼就報廢了?什麼意思啊?」
很顯然,紀舒女士還沒有搞清楚農用機甲的狀況,如果為她悉心、耐心的解釋後,以後,農場中將再無農用機甲可言。
或者說在北極光本心的要求下,也不會再有農用機甲的出現。
太耗費能源、太耗費機器。
儘管駕駛機甲是她的夢想。
再待下去也沒有什麼理由和藉口,雲溯禮貌一笑,轉身離開病房。
這次會議,註定是孤獨之旅了。
她心中想著。
太陽西斜,樹影斑駁。
風起,帶動樹影搖曳,一片落葉掃過雲溯肩頭。
她已經許久未見季節交替的場景,虛幻屏再怎樣模擬計算也不能仿製出真實的感覺。
雲溯站在原地,任由清風吹拂。
她開始正視自己的感情,那份悵然若失的感覺驚醒麻木。
最開始的自己絕不是這樣的。
她從未期盼過什麼,也從未排斥過孤獨。
好像一開始就只有自己一個人,一個人也從未想像過、渴求過什麼。
如果從未起過期盼,那失落也就不會出現。
她不得不承認,北極光正一點一滴地滲透自己的生活,潤物無聲,喚醒病態的自己。
可這份期盼又是從何而起呢?
雲溯入座樹椅,靜觀醫院人群來來往往。
倏的,她的雙耳搜尋到一陣熟悉的腳步聲。
修長的身影漫過樹椅,蓋過身後的夕陽。
「艦長。」
呼喚領雲溯走出思考的海域。
答案近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