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叛軍頭目已被捕獲,法庭審判將在下個月開始, 即元旦節前一周。
「是啊溯溯,那些都結束了……」
是委屈還是欣喜?
雲溯失了方向, 心中無法評判。
她早已淪陷沉溺在此,不言任何思緒。真想永遠停留在此刻, 悄悄建立一座避風港,供兩人依偎停歇。
「溯溯,被抓住的時間,我想了很多,也遇到了一位很, 很智慧的長者…我過得不是那麼好,但也沒有那麼糟,只是很想念大家, 很想見你。」
她輕咬下唇,暫且抽身於懷抱內。雲溯沒有強行將她留在懷內, 不舍般鬆開臂膀。
淚水沖刷後的碧綠雙眸洗滌慌亂感,北極光仔細瞧著眼前人, 尋找自己想要的答案。
「你知道嗎溯溯, 被抓後, 我有想過自己死後的景象……」
雲溯像位過錯者,神色全被身前人影響著,死亡話題引出她的愧疚與悔意, 她牽起北極光微涼的雙手, 認真講道:「不,你不會的。那種事情不會發生的。」
明明是自己被擄走, 後怕的卻是溯溯……
「溯溯,你先聽我講完……」北極光按下雲溯抬起的雙手。
「我可以想像到自己的葬禮,想到所有人的反應和情緒,但,我想不出你的樣子,猜不出你的反應……」
猜不出自己的反應?
心底有什麼東西在叫囂著,抽絲剝繭後,一種猜測霸占雲溯的思緒——自己和北極光並不親密。
北極光並不了解自己,不知自己的底細,不知自己的經歷。
她產生一種懷疑,她開始懷疑起自己的情緒,懷疑現在親密曖昧的氛圍,懷疑那朦朦朧朧,纏繞萬千的情感。
懷疑拉著她向後退卻,撤回迷霧內,封閉自守,仿佛只有這樣的過度思考才可以萬無一失。
北極光覺察到身邊人變動的神態,那種懷疑與不確定,自己也曾經歷過。
「溯溯,」她喚到,希望能制止對方墜入深淵的思考,「開始,我以為是我自己不了解你。因為不了解你,所以我想不出你的樣子,想不出你會有何反應……後來我發現,不是我不了解你,而是我不了解我自己…不了解自己是怎麼看待那些的。」
不了解自己所以猜測不出對方的模樣?
這個觀點有些繞,雲溯並沒有很好理解這句話的意思。對向深淵飄去的思緒來說,這無疑是一種迫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