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是經歷過風浪的雲溯也難以接受這一消息,她用手撐住身子,大腦竭力理解歲三言的話語。
這段時間,自己和艦隊的大家究竟是在為什麼而努力?
「那,」雲溯像是想到了什麼,「如果本初母體從暗之森消失,宇宙中的濁氣和異形是否也會全部消失。」
她記起在自己面前詭異自滅的腫塊,或許她們不是自行毀滅,而是在本初母體的控制下消失。
「理論上可行……」
歲三言關閉地圖,暗室重歸秘密幻影狀態,再無那種急迫感。
「這也是我們想出的對策,換取帝國穩定的對策,消滅本初母體。」歲三言講道,她醞釀許久,終是在秘箱中拿出一份加密文件。
「雲溯,」她艱難開口,老友的名字第一次這樣難以喚出,「帝國,咳…需要你。」
她將那份文件交給雲溯,鼻腔一酸,淚水模糊視線。
無論自己怎樣努力,最後還是未能改變雲溯的命運,雲溯,還是要走向自己父親安排的道路。
成為拭去的影子,成為磨損的利刃。
成為,消滅異形的先驅,帶著皇室的秘密走入陰暗的墓穴。
「不行——」歲三言又將手中的文件奪過。
「任務還需要打磨,我不能讓你去白白送死…現在的情況,哪怕再去引爆炸彈,對本初母體來說,不過是再次進入休眠調整。我們沒有完勝的希望……」
「三言,你不必自責,我們都知道這是最好的打算。無論這條路是不是你父親的安排,我都會步入它……」雲溯並不驚訝這些,她心中清楚,自己早晚要與異形做個了斷。
「但是,你覺得你還可以繼續承受那裡的濁氣侵蝕嗎?你身體裡還殘存著濁氣,你忘了嗎?這不是最優的解決辦法,你的行為也更像是獻祭。」
「我並不覺得那是獻祭,」雲溯講出自己的觀點,「就像第三艦隊的先鋒隊員一樣,我的隊員們,也不是白白犧牲的。異形減少,代表本初母體可以獲得的修復力量減少,況且,如果我們可以完全的消滅本初母體,那這個宇宙的人類便再也不會受到異形的侵擾。」
「…你說得對,但是任務的行程還需要再打磨。這次任務不同於以前,這是項秘密行動,雲溯,如果你成功的話,你會成為人們心中的救世主,但是,如果你失敗了的話,全世界不會有一人會懷念你,你……」
「我不在乎那些。名譽和聲望,那些對我來說不算什麼。」
「好。這次行動,會有新的隊員協助你,今天是20號,31號是集合的……」
「星皇陛下,我可不可以拜託你一件事?」雲溯淡淡開口,濃墨般的眸子中,有種難以品味的苦澀。
「你說。」
「可不可以,再給我一些時間,31號,我會從首都星出發,元旦那日抵達集合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