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你也知道我的……這個時間點也就只有你會來找我。」
「啊?我,好像對哦。我來是因為……誒?溯溯!你怎麼哭了?」
自己的事情先放一旁,北極光快步靠近,她蹲坐在雲溯身邊,兩手扒在座椅扶手上,仰著頭靜候雲溯開口。
「也,沒什麼……」眼淚止不住的滑落。
雲溯不想北極光看到自己這種樣子,她轉過座椅,拒絕對方交流的好意。
「是,以前的事情嗎?曾經的亡靈小隊,是嗎,溯溯?」北極光不敢離去,她站起身,伸出手去探雲溯的情緒。
雲溯沒有回答,她接過北極光遞來的紙巾反問道:「光崽,你覺得我這個隊長稱職嗎?」
「是因為長掣嗎?溯溯,帝國也下達判決了,長掣他自己沒有聽從指揮……其實主要是本初母體,這個東西實在是……」
停頓並非偶然,北極光又想起幻視所見,她見得到本初母體的移動速度,感受得到它的敏捷,那種虛空的強大……
一遍遍將自己的思緒吸入陷阱,一遍遍的撕裂,一遍遍的擠壓重組,不比濁氣侵蝕,卻是另一種精神折磨。
「我們都沒有錯,」北極光很快抓住重點,「是本初母體太強大……溯溯,如果你壓力太大的話,可以和我……」
「光崽,我該怎麼辦啊……」
淚水浸透北極光的襯衣,她未曾想過雲溯也會有無措之時。
可是該怎樣安慰抱緊自己的溯溯呢?北極光問向自己,審視起那顆劇烈跳動的心。
「溯溯……我在,噓、噓……」
雙手緊貼雲溯,就這樣護著她,將她懷抱。
雲溯說不清自己的情緒,她從未正視過這些摸不到的怪物們。
她只知道北極光在身旁,猛扎進北極光懷中的她是安全的、是不會被打擾的、是被允許的。
「光崽,我們,到底該怎麼辦啊……」話語連著抽泣聲,加重的鼻音更刺北極光的耳朵。
「溯溯,溯溯,你看著我,噓——噓……」她俯下身,故意把身段放低,好去仰視雲溯,好去抬手抹去雲溯的眼淚。
「好啦好啦,現在啊,我就在這裡陪著你,哪都不去。」
悲痛是一隻隱形的吸血鬼,它躲藏在人們的身後,任意榨乾人們的精力。雲溯已經沒有力氣抬頭,她低垂著腦袋,放棄抵抗掙扎。
好在,模糊的視線內還有一抹熟悉的碧綠,她永遠追隨著自己,從不懷疑,從未消散。
「那未來呢?」雲溯不自信地說道。
「未來啊,未來的某一天,或許也是這樣的昏暗,我會坐在你身旁,嘮叨著我們的今日……我們會一起回憶我們的故事。溯溯,我不會丟下你一個人的,因為……」北極光突然有些哽咽,她又想起姑姑丟棄自己的場景,又想起枝知姐離開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