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扯了下嘴角,想轉身離開的,卻因為頭暈目眩坐回了長椅上。
腦海里閃過了各種碎片。
像走馬觀花,她跟個旁觀者看了下來。
缺少到地方有很多,她也只是大概知道了,自己和時瑜是在五年前她離開不久後熟悉的,沒多久就確定了戀愛關係。
她看著那個外來者頂著自己的這張臉,在戀愛的時候對時瑜噓寒問暖,又在領證不久後翻了臉。
指責大了肚子的時瑜,不履行omega的義務,在外面沾花惹草。
她的視角只有自己,不知道時瑜的內心活動,所以只看得到『自己』開始對時瑜冷暴力,又和許多人曖昧不清。
但又不想徹底失去時瑜,因此對那些曖昧對象只是口嗨而已。
等時瑜生下孩子,又變著法的對時瑜獻殷勤,不同意就開始動手,甚至在離婚之後,也幾次因為盼盼的關係,欺騙時瑜上門,或者是在外面。
就下藥的事情,從結婚到離婚,都有過三次。
這次也最過分,她把時瑜一個人綁在了浴缸里。
這些記憶讓紀耀氣的想罵人,被打被罵的不悅情緒也消失殆盡,就算不是她做下的事情,可頂著她紀耀的皮囊,後果她得認下。
至於原因,她還想解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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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梳理記憶後,時瑞離開了病房。
或許是以為她走了,時瑜也出了門,她在謝冰的陪同下一起,腿邊還有貼近她的盼盼。
紀耀坐的地方不遠不近,卻好像只有盼盼一個人看到了她,臉上微微露出笑容,還有不解。
時瑞在前,謝冰輕托著時瑜沒受傷的手肘跟在後面。
渾身疼痛又因為這個動作而不自然的時瑜走路很慢,可也連一個多餘的眼神都沒給紀耀,等時瑞走了,轉身回病房扶住門把手的時候,時瑜才不露痕跡的躲開了謝冰的手。
她和謝冰的關係確實一直很好,也沒有因為第二性別的有過什麼額外的防備,但說到底。
她還是不大喜歡和人這樣親密觸碰的。
是她的哥哥,她可以忽略掉一些,曾經的紀耀…
把紀耀打上『曾經』和『現在』這件事時瑜做過很多次,每次也都會對自己產生厭惡的情緒。
紀耀就是紀耀。
不是曾經和現在的區別,而是她從前沒看清,現在看清了的區別。
她在身邊的謝冰愣了一下,回頭看了一眼紀耀,才又跟著時瑜一起往病房裡面走。
「等一下!」
謝冰差一步進入病房的時候紀耀突然喊了一聲,她看著面前的時瑜轉過頭,眉頭輕皺,眼底的厭惡壓根就不掩飾。
「時瑜,你等一下…我有事想要問…」
紀耀追著過來的,特意趁著時瑜進去,而謝冰半個身子在外面。
左手抵住門,右手輕輕在謝冰的背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