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簡單速度的方法,難道不是學著父親,拿錢擺平嗎?
反正從小到大都是這麼過來的。
無人在意真相是什麼,無人在乎季汀為什麼要那樣做。
只有路清宜……
有股暖流在心間流淌。
這種奇異的感覺,像是一個孤立無援的小孩,一夜之間有了支持和靠山,不再是個無家可歸的小可憐。
那天下午,季汀很罕見的主動上前,想跟她搭話。
季汀性格彆扭的很,圍著花園來回逛了幾圈,也說不出半句話,正當她低下頭,準備用鞋子踢第十三塊石頭的時候,路清宜終於扭過頭,看到季汀的瞬間,那雙霧沉沉的黑眸里,似有春水,溫溫柔柔地化開。
「汀汀,你來啦,對不起,我才看到你來,你是在等我嗎?」
聲音也溫溫軟軟的。
季汀微怔,一腳踢開石頭,「誰等你了?我就是到處逛逛。」
眼看著路清宜站起身,朝自己走近,季汀略微閃躲地往後退了幾步,視線落在那幾盆新鮮的花上。
「這些都是你種的?」
路清宜一愣,輕輕點頭,笑道:「是啊,現在正是梔子花開的時節呢,很香哦,你要不要過來聞一下?」
季汀猶豫了下,「我、我才不想聞呢!」
說完,她就迅速扭頭跑開了。
……
蟬鳴聲打碎回憶。
季汀伸手掐了朵小菊花,一片一片揪掉花瓣,不一會兒,漂亮的菊花就被她揪禿了。
「雯姐,你說,我怎麼到現在才發現,她沒我想象的那麼壞呢……」
「是我之前對她抱有偏見,現在想想,她其實對我,一直挺好的。」
繼母能做到路清宜這個樣子,的確很難得。
「嗯?你覺得呢,雯姐?」
半天沒回應。
季汀扭過頭看,汪藝雯已經睡熟了,季汀轉過身,又嘆了口氣,胳膊枕著後腦勺,也慢慢合上了眼。
·
從那天主動吻了路清宜之後,季汀一直興致懨懨。
一是覺得後悔,腦子太熱得冷卻。
二是覺得氣惱,畢竟被人拒絕了。
那人還十分嫌棄的擦拭掉吻痕。
季汀非常明白,和不喜歡的人有過親密接觸,是多麼厭惡的事情。
所以這幾天,她也特意避開和路清宜接觸。
只是,那股縈繞在心頭的失落感,怎麼也揮散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