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韻端來茶水,眼神同樣滿含愧色。
季汀朝她略微頷首,開門見山道:「我想知道,路清宜當初為什麼沒有考大學?按理說,她不是贏得了聯賽第二名,可以直接進入皇家愛麗絲音樂學院嗎?她又為什麼會跟季明章結婚?這件事情,你們到底了解多少?」
路閔之愣了好一會兒,才嘆了一口氣:「我知道的也不是很多,清宜的事兒一直都是她媽在管,我想管也管不了啊。」
季汀目光淬冰,微笑應道:「也是,當時您一定忙著跟新婚妻子甜蜜吧,怎麼會在乎清宜要跟一個大她那麼多歲的老男人結婚呢?」
她的話語夾棒帶槍,還隱隱含著諷刺。
路閔之和蘇韻被刺得微微一怔,羞愧地低下了頭,略顯無措地絞絞手指。
蘇韻先開口:「當時我也勸過,可是,清宜的媽媽非要將她嫁進季家,連大學都不讓她上,你也知道她媽媽的脾氣,別人一說就能點著,更何況是我……我實在不敢多惹事。」
季汀目光投向路閔之,聲音冷下來:「那你呢?你身為一個父親,對親生女兒不管不問十多年,你不知道她在季家過得不好嗎?」
路閔之慢慢閉上了眼睛,表情似有痛苦,也有掙扎。
最後,憋出一句:「對不起,如果你見到她,請代我向她說句道歉。我不配做一個父親,以後,我會盡最大努力彌補我的女兒。」
臥室里突然冒出兩個小腦袋。
男孩疑惑地問道:「爺爺奶奶,你們還有個女兒嘛?」
女孩高興地拍拍手:「這麼說,我還有個姑姑咯!可我怎麼從來沒見過她呀,過年也沒見到~」
路閔之連忙否認:「沒有。」
這句否認,幾乎脫口而出。
話說完,他對視上季汀的目光,表情又是一滯,尷尬地握了握滾燙的杯口。
季汀淡淡一笑。
她已經全部明白了。
蘇韻從裡屋走出來,手裡捏著一張銀行卡,討好地說:「這裡是我這些年存下的五十萬,如果你見到清宜,請你交給她,希望她不要太怪我們。」
路閔之附和道:「是啊,以後過節過年,我也希望她能來看看我,好跟她的親弟弟和侄子聚一聚……」
季汀沒有接銀行卡,輕輕呵笑道:「她不會要的。你們的東西,她一分也不會要。」
離開前,季汀瞄了眼客廳里擺放的合家照。
照片裡,每個人臉上都是笑。
多美好的一幕啊。
……
找不到安然,季汀又想到了其她人,比如方婭和阮至。
助理發來文件,阮至目前是遠近聞名的畫家,國內外開辦過大大小小數次美術展。
方婭則延續了她的鋼琴道路,成為當地小有名氣的鋼琴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