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清宜彎彎眉眼,笑著寬慰她:「沒事的雯姐,我就待在這裡哪也不去,能有什麼事?你就安心啦。」
汪藝雯神色凝重地重複:「有事情一定要打我電話,我手機二十四小時開機。」
「嗯好。」路清宜乖乖地點頭。
送走雯姐,路清宜拉著張姨,在小花園內支起了炭盆。
糖糖就在炭盆邊的軟墊上臥著,時不時發出幾聲舒服的咕嚕聲。
張姨說,她是半年前來這裡幹活的,當初遇見江小姐時,總覺得這位大小姐挑挑剔剔,不太好相處。
路清宜回想了下,和江同學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那人就像支帶刺玫瑰,一靠近就露出渾身的刺,不由地笑了,問張姨:「那後來呢?」
「後來我就發現了啊,這孩子啊,表面冷,內里暖和著呢!」張姨說著,搓了搓手,繼續說道:「大小姐很好,知道我家裡老伴兒生病,還幫我捐了錢,雖然她沒說,但是我知道是她捐的。可惜啊,俺老伴兒病得太重,人已經沒了。」
「張姨……」
「沒事兒,我看得開。」張姨抹了抹眼淚,嘆息道:「人嘛,早晚的事兒。」
路清宜低眸,看著火盆里躍動著的火光,默默不說話。
「明天就是除夕了,明兒一早,咱倆就把春聯貼上,等江小姐回來看到了,肯定很高興!」張姨笑眯眯地說。
路清宜神色動容,只是垂著眼,沒將情緒外泄出來。
「她可能,不會回來了。」
張姨笑笑:「我可不信那些話,我只相信大小姐說的,她說今年過年,要跟我學會包餃子。上次你沒來,你不知道……她包的餡可滿了,餃子皮都撐破了,說不準啊,現在就在哪個角落裡學著擀餃子皮兒呢!」
「噗,還有這事?」路清宜被逗笑。
怎麼從來沒聽江同學提起過。
笑完後,路清宜淡淡抿唇,烏眸滿是悵然。
張姨又拉著路清宜說了好些話,才回了臥室休息。
夜色沉寂,天空如同舞台黑幕,零星掛著幾顆月白珍珠。
路清宜仰起頭,指尖不自覺地摩挲著鎖骨上的項鍊。
月牙彎彎,小鹿垂脖飲溪,這是江同學送給她的項鍊,她除了洗澡,其餘時間沒拿下來過。
「江同學,我還能再見到你嗎?」
……
除夕當天,路清宜起的很早,手機里若干個電話和信息接踵而來,路清宜瞥了眼來電人,隨意將手機扔到一旁。
昨天聊天太久,張姨還在屋子裡睡著,路清宜簡單做了早餐,吃完後,將張姨的早餐保溫好,就去了小花園。
最近天氣冷,嬌艷的花朵蔫蔫的,連那幾盆梔子也都沒再開過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