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清宜說:「不用了張姨,我直接去市立醫院,不會有人對我做什麼的。」
張姨看了看她,嘆了口氣:「好吧,那你早點回來。」
「嗯。」
……
路清宜趕到醫院時,劉曉芹被護士扶著正從裡面走出來。
見到路清宜後,劉曉芹臉上立刻浮現出笑:「小宜,你來啦。」又朝旁邊說:「小姑娘謝謝你啊,不用你扶著了,這是我女兒,讓她來就行。」
小護士點了點頭,朝路清宜沒好氣地說:「你就是劉女士的女兒吧?病人血壓過高,說是暈倒前給你打了很多電話,你一個都不接,你是怎麼做女兒的?高血壓也得重視起來啊……這大過年的發生這事你說說……」
路清宜垂眸,走到劉曉芹跟前扶住她,沒有說話。
小護士指責完,瞥了路清宜一眼,搖搖頭,轉身走了。
路清宜眼眸流露出愧疚,輕聲問:「感覺怎麼樣?醫生說嚴重嗎?」
劉曉芹說:「開了藥,說是每天照著吃就沒問題了。」
「嗯,我送你回家吧。」
「好。」劉曉芹順從地點頭,許久,才緩緩說:「媽躺下去的時候,還以為自己快要死了,死了身邊也沒個人照顧,冷冷清清,就我一個人。」
「媽,別說這種話了,我陪你回家。」路清宜心軟下來,扶著她,走到醫院門口,又叫來計程車,兩人一個坐前座,一個坐后座,一路無話。
回家後,路清宜忙前忙後收拾屋子,劉曉芹則安安靜靜地縮在沙發角落裡。
她似乎真的已經悔改了,慈愛的目光毫不掩飾地落在路清宜身上。
路清宜脊背一瞬間繃得僵直,像是有些不適應這樣的眼神。
「清宜,我記得小時候,有一次你發了高燒,我就是這樣照顧你的。」劉曉芹懷念道。
路清宜搜尋著那段久遠的溫暖記憶,默了許久,才點點頭。
「你問問自己的心,媽媽以前,對你好不好?」劉曉芹問道。
路清宜擦拭著餐桌的手一頓。
小時候嗎?
那段時間,的確很好。
父親慈祥,對待妻子女兒都極好,母親雖嚴厲,嚴厲之下卻藏著溫情。
只是,時間太過久遠,血濃於水的親情在如今,逐漸變得淡薄。